“你……你給我站住！”那位郡主撩著裙襬氣急廢弛地追了出來，大聲喝道。

“恐怕要孤負夫人美意了。”宋弘璟眼睫微微向上翹起，出言婉拒。

甫一進門，伴計就迎上前來號召，項瑤內心一邊估摸著時候，一邊在伴計的引領下到了擱著硯台的地兒，一排疇昔，項瑤一眼就看中了最右邊的。

男人唇角牽起一個不甚較著的弧度，“弘璟也甚是顧慮，李夫人身子可好？”

“女人好目光，這是小店最新進的琉璃盒鬆花石快意紋硯，攏共也就這麼一塊。”

“城中首富程擎那二兒子？”宋弘璟的聲音倏然低了下去。

項允灃的視野始終不敢與她相對，掛著奉承笑意推了推桌上的點心，“瑤兒嚐嚐，都是你愛吃的，嗬嗬嗬。”

項瑤聞言好氣又好笑，這對主仆感受都聽不懂人話似的，看著就怪難纏的，淡淡瞟過一眼後見伴計打包好，徑直從他手裡拿過，連一點餘光都未給，帶著雲雀出了八寶齋。

“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罷。”宋弘璟乾脆利落地下了決定，“跟我走。”

“噢。”項允灃跟著項瑤走，轉頭還看了一眼，長那麼好可惜了。

“……”

宋弘璟聞言倏然停了下腳步，方纔隻顧把人帶分開未想細心，這會兒被問及一時有些答不上，然麵上卻看不出分毫，還是是淡然神采，沉吟半晌後低低道“聽聞女人書畫儘得太傅真傳，贈我一幅如何？”

伴計正要包裝的手一頓，臉上有些難堪，“這……這位女人已經買下了。”

“給我包起來罷。”項瑤越看越是中意，直接道。

“唔。”項瑤反應遲緩地想到了城外那一夜，本身彷彿確切那麼說了，隻是那人當時冇提。

“上回說要報答，我想到了。”宋弘璟俄然出聲道。

“我家郡主不是說了這硯台她要了麼，郡主看中意的，多少錢都不是題目，還不包起來。”女子身後的小丫環抬著下巴，同主子如出一轍的傲慢神采，衝伴計道。

“慢著——”

八寶齋是長安街浩繁商店中最打眼的一家，也最馳名譽。牆邊博古架，擺放著竹木雕鏤，牙雕，佛像，白玉鼻菸壺之類的小件兒，正對著門的牆中間一張獨版麵大畫案，厚重古樸，大要斑紋活動多姿，上麵放著文房四寶，筆筒臂擱，案角一尊宣德爐裡捲菸環繞。

“缺根弦的，歸去了。”

忠義侯原還想再勸兩句，冇想到這一回他這般痛快應了，怔愣一瞬隨即麵上帶了憂色，“不歸去好，留在京裡也有個照顧，渾家替你物色了很多女人，到時候看看有冇有中意的，你都二十好幾，該成個家了。”

項允灃看著門口麵帶暖色的人，腦筋裡靈光一現，立馬拽了拽程萬金，免得他被拍扁了都不知獲咎哪路大神，“那但是大名鼎鼎的宋將軍，一人對鐵騎營還能滿身而退，人削你跟削蘿蔔似的。”

“都不記得上回和你坐下來喝茶是甚麼時候了，這些年除了受封進京，一年都見不了你幾麵，渾家一向惦記取你。”

“……”

項瑤壓根不作理睬，劈麵遇見前來尋人的項允灃，後者驚奇的看著這一幕，問了句這誰啊？

“這塊硯台我要了，她出多少，我出雙倍。”女子翠眉輕挑，唇角噙著傲岸開口道。

“好咧。”

宋弘璟視野落在窗子外，長安街熙攘繁華的氣象映入眼底，一輛馬車倏然呈現，車身上印有項府標記，悠悠盪盪停在了茶館前，宋弘璟眉梢一挑，轉回了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