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瑾兒前兒個染了風寒,症狀輕微,怕傳了皇後孃娘,故此隻在殿外等待。”衡國公安夫人提起自家女人,腔調裡不免有絲絲高傲。“實不相瞞,這美人紅就是瑾兒從孫神醫那兒贏過來的,神醫還問她要了瓊脂膏的方劑,誇她有天賦呢。”
跟著她的話音落下,太後嘴角笑意加深了些許,凝著項瑤忽而開口提起當年一樁趣事。“哀家還記得瑤兒幼時曾在宮裡住過一段兒光陰,那威武冷峻的宋將軍估摸是將你當作了小宮女還跟哀家討要你來著,哀家到現在都記得他得知你被你娘帶走後那委曲的神采,逗死哀家了。”
……
陳皇後聞言亦是笑道,“瑾兒這孩子自小聰明機警,品學才德都甚得本宮的心,是本宮心中藺王妃的不二人選。”
“國公夫人故意。”陳皇後聽聞是孫神醫,讓宮女遞呈上來,擰開玉罐蓋子,悄悄嗅了嗅,有股淡淡的杏仁香,頗是好聞。命人收起後轉而道,“如何不見你家女人一同?”
“太後謬讚。”項瑤含笑著謙善道。
“多謝娘娘抬愛小女,隻是藺王彷彿中意的是……”安夫人先是一喜,隨即想到剋日藺王所為,笑容裡不由多了一絲難堪。
戴著鎏金燒藍指甲套搭在楠木小幾上,力道嵌進稍許都不內省。她辛苦教養希冀的孩子,京中世家蜜斯那麼多,選哪個不好,偏生要那人的,作的還是同他父皇一樣的密意姿勢,讓她怎能不生怨。
“……”項瑤驚奇的神采定格在臉上,默了半晌,她如何不記得有這段?隻是稍一腦補當時畫麵,不曉得為甚麼俄然就感覺那位冰臉將軍敬愛了起來。
安夫人聽著她腔調裡的森寒之意,憶起衡國公醉酒曾同她提及一二,當今聖上內心頭最愛的還是雲安郡主,何如郡主身份不敷,聖上又有誌做位明君,待郡主愛上項太傅之子,向太後請嫁,二人之間才絕了能夠……也無怪乎皇後會將雲安郡主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了。
軟榻下方紫檀木椅上坐馳名婦人,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鳳眼長眉,生得美豔,取了隨身照顧的玉罐子托在手中遞上,“這‘美人紅’是臣妾從孫神醫那兒求的,孫神醫入京倉猝,攏共就帶了這麼一罐,有駐顏澤麵的服從,請皇後孃娘笑納。”
陳皇後一襲曳地水袖百褶鳳尾裙端坐於軟榻之上,廣袖上衣繡五翟淩雲斑紋,紗衣上麵的斑紋乃是暗金線織就,裝點在每羽翟鳳毛上的是藐小而渾圓的珍珠,光豔如流霞,透著繁迷的皇家貴氣。
不知不覺同方纔站在跟前的人兒,擺在了一道想,一邊看一邊想,越來越感覺班配。隻是想到京中傳聞,麵上閃過躊躇,這女人她瞧著喜好,可要真同藺王有些甚麼,再議婚事就分歧適了。
不過,比起朝上很有微詞且庸碌無能的太子,才氣出眾的藺王殿下更加合適,雖同是皇後所出,但陳皇後對藺王殿下操心種植,無疑是偏了心眼兒的。這一思慮,心中便有了算計,眉梢一展,靠近了皇後孃娘輕啟道,“不過一個四品鴻臚寺卿的女兒,皇後孃娘如果不喜,此次的琳琅宴大可……”
隨後二人各懷著莫名心機入了慈寧宮,麵見太後。太後有一陣兒冇見顧氏想得緊,拉著人坐了中間,噓寒問暖,顧氏也極是耐煩地一一而答。太後僅育有一女,那就是早逝的安平公主,是把顧氏當作親女兒般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