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姨娘退的時候幸被丫環扶了一把，驚魂不決，“甚麼……小綠？”再一細看，踩著的並非活物，而是隻紙疊的青蛙，拍了拍胸口，正欲發作餘光卻瞥見老夫人和項大老爺的身影，忙先捂了肚子，狀似憂愁，“小寶冇嚇著罷？不怕不怕。”

項瑤瞧著跑過來的小胖墩兒戴著個帽兒，神情活現的地在她們跟前一個定身，擺了樣兒，直勾勾盯著顧氏身後的皓哥。可不是好久冇見的小霸王徐錫麟麼？小傢夥隻比皓哥大一歲，是秦老夫人小女兒徐氏的寶貝，徐氏的性子跟顧氏不相高低，徐家又是三代單傳，養出個小霸王也不希奇。

“我去內裡玩會兒，很快返來！”說完一溜煙兒跑冇影了，快得讓人來不及反對。

徐小霸王剛學會摺紙青蛙，用飯都不忘帶著，到了前廳見還冇能開席，便又蹲著玩了起來，一按青蛙尾端，青蛙就蹦一下，別緻得很，正玩得鼓起就聽得哢擦一聲，紙青蛙刹時命喪鞋底，繡花鞋的仆人更像是受了驚嚇般尖聲叫著後退。

“說的胡話。”顧氏點了點她膩過來的腦袋，眼中盈滿的笑意帶了一絲水光。

“姨娘有了身孕，還是自個謹慎些好。”項瑤對於時候想顯現本身存在的童姨娘亦是膩煩不已，偏生老夫人允了她退席，神采淡淡補了一句道。“有個好歹可就費事了。”

徐錫麟閒不住，冇說上兩句就奔著顧氏身後的皓哥去了，皓哥每次被小霸王欺負，見著就躲，兩個小的頓時在苑子裡追跑了起來。

“……嗚嗚嗚。”皓哥兒哭得更悲傷了，隻見額頭上的王不知怎的中間一豎變長了，本來白嫩的臉上多了幾道烏黑的印兒，配上那委曲神采愈發逗趣。

待到用晚膳的時候，倆個小的已經膩乎在一起了，各拿著項瑤給畫的摺紙玩得不亦樂乎。也恰是項瑤這一手把徐小霸王給驚著了，崇拜得很，粘在了項瑤身邊央著學。

“呔呔呔，白虎精那裡跑，哇呀呀呀呀――”不遠處驀地傳來一道稚嫩童聲，用著戲文裡的調子，往這邊而來。

這未免也太早了罷？！項瑤窘窘地喚了聲娘，道是早著。

項瑤跟在她身後，冇一會兒就看到皓哥跑到跟前，袖子抹淚的哭著，顧氏焦急扣問摔了還是如何的，他哽著聲音冇說，最後還是項瑤拿開了他捂著麵的手，剛要察看倒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小綠！”徐小霸王心疼地撿起被踩的扁扁的紙青蛙，頓時憤激地昂首看向害死小綠的那人。“你賠我小綠！”

“這才一會兒的工夫，你如何成這模樣了？”項瑤忍著笑發問。

項瑤瞧著他就是用心躲懶，搖了點頭，瞥見顧氏滿鐺鐺的針線笸籮，看她都做了一早上了，便道，“青妤姐姐下月纔出嫁，娘您不消這麼趕。”

徐夫人還在驚奇童姨娘又懷上，乃至於一時忘了徐錫麟，還是項瑤眼疾手快，將小霸王拽回了座兒，按住還想‘補償’題目的小霸霸道，“小孩子偶然的。”

項瑤撇開視野，不樂意計算。童姨娘瞧著愈產活力的老夫民氣底悄悄歡暢，她們鬨得越僵對她就越無益，一回眸就對上徐小霸王氣憤視野，小兔崽子竟還敢瞪她，再一想方纔的事兒，俄然被激起了靈感，眸中掠過一抹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