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這陣都快急白了頭髮。

朱泖皺了皺眉，想了想才道：“她雖不識眼色，忠心倒是無庸置疑的。”

畫綺趕緊應下：“婢子保管不流露一言半句的，……隻是鳳歌那……”

進入方家門後，一重又一重的打擊接連而來，她垂垂的亂了心性，到背麵，隻深思報仇，並未靜下心來深思前事。

朱泖便張了張嘴，一時說不出話來。

但也有些敷裕的人家，因著某些啟事，心疼閨女，不肯送到彆家去刻苦的，便會將自家女人留著畢生不嫁，如許的也不在少數，老了便有子侄扶養，也是非常清閒的。

柳氏憋不住：“沅兒，你意欲為何？這月你都‘病’了三回了！”

畫綺應了一聲，趕快出去招了鳳歌同嚴媽媽來，拿起早清算好的承擔，一道往上房去。

將在屋裡奉侍的雀環、含素都唬了一跳，齊齊上前來問：“女人！這是如何了？”

朱泖扶了扶頭上的簪子：“走罷，殷女人要等得性急了。”殷女人就是方家的表女人，是方夫人孃家的侄女，接了來玩的。

朱沅提筆寫下了幾個名字，都是她使了雀環在外頭花銀子讓人探聽的。

畫綺一臉的敬佩：“婢子心機笨拙，比不得女人七竅小巧心肝！”

柳氏哭了一陣，停歇了下來。

朱沅纔要張嘴，柳氏又拍了下桌子：“說實話，再來些敷衍，彆怪為娘大耳刮子扇你！”

隻是這mm的姻緣都有了端倪，姐姐卻無人問津，很多人家的夫人連朱沅的麵都冇見過呢！

一鍋鏟挑開蓋兒，鏟了些調料下鍋。

畫綺點點頭：“婢子看得準著呢，方婆子一點也不避諱，直接就往鍋裡下了，莫不是真是調料罷？”

朱沅在兩人的互助下換了衣衫，纔將換好，宵紅就來了：“大女人，夫人請您到上房去說話呢。”

朱泖此時，再也推拒不得了，便狠狠的剜了朱沅一眼，點頭應是。

朱沅也隻能爭奪到這一步，餘下便要一步步來，實在不成，挑個好拿捏的，嫁了也無妨。

反倒是現現在，她倒有些設法：不如攢些傍身錢，將來獨居處小院，子侄故意呢，就來看看，偶然呢，她自個樂得清閒。

朱沅心中一動，坐到柳氏身側：“娘，又有何事？”

朱沅這麼一想，便拍了拍柳氏的手：“女兒聽孃的，隻是有一條，這婚事，須得女兒本身看準了才成，不然甘願不嫁了。”

朱沅便親身起家，到一旁耳房中的小爐子上倒了熱水，絞了帕子來給柳氏擦臉。

畫綺眼神一黯，又笑著道：“是，女人最是眼明心亮的。”

柳氏一拍桌子：“在為娘麵前，還裝瘋賣傻，冇句實在話？！”

朱沅不知為何，非常沉得住氣，除了偶爾同曹家的二女人走動一下，再不肯出門的。柳氏常常要帶她出去，她不是這病就是那病。

朱沅曾覺得方夫人是看中了她的品性，現在看來，不是這麼回事。

光陰一久，柳氏便看出來了，這朱沅，是用心的！這如何了得？！

柳氏幾次成心偶然的同各家夫人探聽，都冇問出方榮圃的不當來，也不能梗著脖子把方家往外推了。

進屋便見柳氏神采不好。

含素當即喜滋滋的去清算了兩身衣裙，幾方繡好的帕子、香囊等瑣細，同著雀環、龍媽媽一道來了。

柳氏道：“現在你同殷女人這般熟稔，反正隻是幾個年青女人尋人作耍，讓你姐姐一道去散一散心，有何不成？想來她們也不會見怪，且你姐姐的性子走到那邊都不討人嫌的，必是能讓她們喜好。”熟悉的人家，帶著姐妹前去，並不算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