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湖州做甚？”蕭源對朱家也有些體味了，故鄉在蘇江，並冇傳聞甚麼親戚在湖州。

柳氏不比凡人瞧不上商賈之道，心下先有了幾分對勁：“這麼半大點孩子，就要打理這些買賣 ，也實屬不易，可見他的無能了。我像他這般大，家父提及買賣來，聽也聽得一頭霧水呢。”

胡氏看著柳氏身側除了丫環婆子，並冇帶著女兒，便笑著道：“為何不帶兩位女人一道出來？”

胡氏道：“乾脆另有兩個同胞弟弟，並很多了幫扶。年紀小的時候，他們兄弟三人分開被養在我們三房裡教誨，如本年紀大了，兄弟三人自撐起了家業，也是有模有樣，倒比很多同齡人來得懂事。”

鐵樹快哭了，又籌辦去摸錢，隻盼著方纔的押金彆被他瞧上纔好。

連帶著妾室賈、趙二民氣底都有些瞧不上朱臨叢，隻是她們不比柳氏有嫁奩、孃家可倚靠。賈氏還好，有個沉哥兒可希冀，趙氏通身傲氣被折以後，更是要小意阿諛著朱臨叢了。

胡氏看她神采，笑容微滯，隻好換了個話頭，提及這燕山景色來。

胡氏該說的都說了，轉而問起朱沅來。

這麼想了一通，內心雖情願，卻也不能聽胡氏說甚麼就是甚麼，還要細訪纔好。

朱家這一頭，且不說柳氏對朱臨叢是多麼絕望，肝火過後，反倒是死寂，今後待朱臨叢不冷不熱，反倒不喜好他近身了。十數年的情分，為官一年便耗損殆儘。

柳氏嗯了一聲，笑看著她：“後代都是債啊。”話是這麼說，這債她背得卻很甘心。

柳氏一想，也是，偶然這男人再好，嫁疇昔攤上對不好服侍的公公、婆婆 ，那纔是有磨難言。

胡氏又笑道：“實在也不必他事事親為，擺佈管好幾個大掌櫃便是，都是經年的買賣，現成的道道，不消耗多少心機。他們兄弟仨，倒另有閒瑕讀書，隻說來年了局去嚐嚐，考不上也捐個官身。”

蕭源冇個正形的抱著雙臂站著：“行了，我甚麼時候要過這點子小錢？快彆做出這副模樣。我隻問你幾句話，方纔此人是朱家的管事罷？”

燕山上頭的楓葉紅成一片，依山勢鋪了條鵝卵石小徑，隻能步行而上，沿途溪流淙淙而下，每隔數十丈便有八角山亭供人歇腳。待行到山頂，便有座寶敬寺，香火極其鼎盛的。

胡氏便笑著道：“最苦的時候，都苦過了。上頭冇有長輩，百般不好，也有普通好：凡事本身做主，抻得開手腳。”

柳氏本身孃家就是商賈，但柳家也就在蘇江算得上一富，像胡氏如許輕描淡寫的說“在燕京也有十來間鋪子”，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

楚昭公然又暖和，又耐煩實足的沿途照顧著兩位長輩。

兩人一邊閒話，一邊安步上山。

朱家院小，並冇養著驢、馬，免得被氣味薰著，平素使的都是轎伕抬轎出行。但這歸去得遠，便非騎馬不成。柳氏叮嚀王五租賃匹馬來，一大早的，一個小牙人就牽了馬送過來。

柳氏全冇推測是這景象，一時候遊移起來。

此次好輕易得了這麼件要緊的差事，王五拍著胸脯包管必然將這楚昭訪個底朝天，當即背了個大承擔預備出門。

朱沅好笑的上去給她捶腿：“辛苦孃親了。”

待楚昭在前頭開路，胡氏便在背麵低聲同柳氏笑談。

“……這孩子最細心不過了。也是自小不幸，冇了爹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