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幸虧此時救治斷了出來，不然再過一個月，他也無能為力了。先漸漸調度，他再配些助產丸藥，應當尚能保得她母子安然。凡是事總有萬一，結局如何還是要看天意，萬事不成強求。隻而後再不能懷胎了，不然可就真……”沈夫人不敢說出阿誰字眼，便打住了話。

沈秋君勸道：“大姐如許做也是有事理的。您是她的母親，她也是她腹中胎兒的母親，心疼後代的心，應當都是一樣的吧！”

沈夫人越想內心越悲慼，更加冇情感起來。

“大姐做了甚麼事，竟讓母親氣成這個模樣？”沈秋君佯作不知，又猜想道：“莫不是她這胎有甚麼不當？”

卻不知人死如燈滅，時候久了，統統便都化成一縷清風飄逝了。

沈夫人也被提了提示，忙對大女兒說道：“辛先生想是也清算好了，你倒是真該回莊子上了。免得天晚了趕路，兩邊都不放心！”

“何止不當！是大大的不當！”沈夫人憤恚道。

“我如何不知。隻是擔憂你姐姐。”沈夫人低下頭歎道，一時又恨道：“定是賢王的意義。為了得個兒子，竟惘顧老婆的性命，實在可愛至極！他又不是冇有姬妾，就讓他的姬妾去生好了。你姐姐也是個傻的，因為已經曉得是個兒子，便要掙著命地生。如許的男人，怎值得她如此，就不怕她生下來，也被繼王妃給搓磨冇了。”

沈秋君張了張口，終是把那句“自家姐妹還客氣甚麼”給嚥了下去，隻是淡淡笑了笑。

沈秋君現在是謹守端方，隻在最後與二姐夫見禮後，便尋了個藉口回房安息去了。

沈夫人道：“你姐姐當年生蘭姐兒時，在那樣的大亂之際，九死平生，身子早就破壞了，再不能懷胎生子！可愛你姐姐竟是個膽小心大的人，一個字也不漏給我。還強行懷了孩子，這是要氣死我！”

沈秋君很不喜好這類沉重的氛圍，便看了看日頭，笑道：“天下冇有不散的筵席，本日能得姐姐們親身來做壽，這個情我就領下了，光陰也不早了，大姐身子貴重，倒是該早早歸去，行路也能安閒些！”

一時又恨恨道：“隻道她是個做事有分寸的，冇想到倒是最不知輕重的！”

沈惜君送走大姐後，也順勢告彆，巧的是，於陽正妙手頭無事，便親來接老婆回家。

母女幾人知故意機，麵上隻對付著談笑，便免不了有些冷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