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正都要出府去了,這裡的統統,都要跟她冇甚麼乾係了。
照說,她救長生並冇有費太多工夫,就算要謝隻需打賞些銀兩就是了,又何需求一桌子的貴重金飾呢。這一來,倒都不像是打賞了,倒像……
穆杉腆著臉,看著麵前屁小孩普通的長生,說道:“阿生,阿誰,銀子我收了,金飾甚麼的,你還是拿歸去吧。我一個將軍府的丫環,那裡用的了這些啊。”
“那又如何,再如何樣,她也隻是個跟我們一樣的丫環,就算飛上了枝頭,也是隻土麻雀。”那小青說話間,還是有些忿忿。
穆杉站在一旁,看著擺了一桌的金飾盒子,卻有些無法地長長吐了一口氣。
她想著,也不再理她們,抬腳就要往房裡頭走,另有一堆活等著她呢。可冇想到,這檔子事,她不想管,卻自有想管的人,一個沉穩的女聲響起,帶著幾分慍怒地打斷了丫環們的嘀咕,說道:
穆杉抿了抿唇,還是有些難堪,可長生的話都說的這麼斷交,東西怕是都退不了的,她隻得一感喟,也跟著出門去送長生。
“白銀十兩、飛燕朱蝶長簪一支、光彩清透透的孔雀綠翡翠鐲子一隻、另有跟姐姐普通柔滑惹人的並蒂海棠紅絹花一朵。”站在穆杉房中的長生,手背在身後,看著穆杉,脆生生的聲音清脆地念著,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唇角的笑意也跟著滿盈開來。
“是呀,本來這段日子我還瞧著她不像之前那樣刁鑽,覺得改了性子呢,本來都是裝的。”
穆杉聽著耳旁的話,她們見她冇有動靜,說話的聲也越來越大,涓滴不怕她聽著,話裡的討厭也是更加的較著,說出的話更是一句比一句暴虐。
穆杉被他這即興換了的稱呼喊得愣了一愣,隨即說道:“嗯?哦,好,那你慢走,替我、感謝三爺。”
她努了努鼻子,這如果換成之前的穆杉,指不定一把毒粉就撇了疇昔。但她脾氣倒是好得很,她們不過是嘴上說說,冇有真的害她甚麼,她也懶得跟他們計算。
“得勒,阿生這就回府去了,告彆。”阿生說著,又是躬身作了個揖,才帶著幾個下人分開了院子。
難怪老一輩都說,最怕的就是會嚼舌根的,一張好嘴,能把你說上天,也能把你摔下地。
長生卻擺擺手,笑眯著眼又笑眯著嘴的,說道:“姐姐,你但是救了阿生一條大大的性命呢,如何受不得這些,難不成,我阿生的命,還值不得這些犒賞嗎?”
穆杉如果旁的人,聽著這些風言風語,指不定也要跟著闊彆起話裡頭的人。
“說的是說的是,今後可離她遠點好。”
穆杉撇撇嘴,物極必反,這對她來講,不是個好兆頭。
“那是,你瞧那模樣就妖媚得很,一看就不像個端莊女人,傳聞家裡頭都死光了,說不定,還都是被她剋死的。”
她擦了一把腦袋上的虛汗,便回身要回房去。冇想到,這邊多話的長生纔剛送走呢,那邊,又跟著嘀咕起來,聲音也越來越大,彷彿是用心要傳到她的耳邊。
長生一笑,又道:“姐姐的情意,三爺必然會曉得的。那些個金飾,姐姐必然記得戴上嚐嚐,特彆是那朵並蒂海棠紅的絹花,最襯姐姐的貌美了,但是爺親身挑的呢。”
她叉著腰,看著這些寶貝們搖了點頭,實在是不曉得這三爺是吃錯了藥還是怎的,竟然送了這麼些好禮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