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笑道:“容甫兄自是天下奇才,隻是小弟畢竟年紀還小,多聽些前輩的話,老是不虧損的。”
江春多麼奪目,聽和珅點撥,又想起家生子一事,一時已然明白,道:“多謝和大人,皇上,是臣忽視了,竟差點遲誤了蘭大人,臣以後便奉告他們,有關的內容,必然要改。”既然有關的都要改,天然“家生子”也不能說了。
自戲台至後廳有十餘丈間隔,這時也已經擺滿了桌席,並且已經垂垂有人退席。看來職位不高的江府後輩,和揚州城內大小官員,就要鄙人麵就位了。阮家父子被引到一其中間靠後的位置,一齊坐下,江昉設想非常精美,阮家父子這位置既能夠看到正火線的後廳,又能夠表示本身謙遜,不敢坐得過前,衝犯了達官朱紫。
乾隆笑道:“如果如此,這劇倒還不錯,有教養之用了。廣達身在官方,也能為國分憂,行教養之事,原是該賞!王傑,敬廣達先生一杯。”
他熟知宦海人物,常日留意於朝中大臣經曆,俄然想起一人,便幫江春得救,道:“江大人,本朝現任河東河道總督的大人,便是姓蘭,實在是進士出身,和家生子並無乾係。蘭姓並不明顯,是以反而會讓人聽者成心。江大人若看著這戲文這般讀下去,隻恐今後傳播出去,竟讓人看不起蘭大人了。”實在當時河東河道總督名叫蘭第錫,是山西人,和珅記得這一節,遂提點江春,這劇需求點竄。
眼看落日垂垂西落,江府一應彩燈火把,早已備得全麵,滿漢菜肴,也一一獻上。很快就連阮元三人所坐的偏席,也擺滿了各種美酒好菜。晚宴便即開端,廳下台下,一片和樂。
汪中這一報上名,阮元卻吃了一驚。本來汪中多年之前,便在淮揚一帶已經小馳名譽,一篇《哀鹽船文》一出,更是在駢文沉寂千年以後,重新答覆了駢文。阮元想道父親所言汪先生想必也是此人,不由得非常歡暢。
阮元聽這聲音,彷彿也有些熟諳,便走到門前,道:“門生儀征阮元,來見過二位先生。”
實在阮家在儀征置地,已是康熙年間之事,厥後顛末兩代分炊,傳到阮承信這裡的也就未幾了。阮家另有些遠房親戚,在儀征和揚州北麵的公道橋居住,焦循便娶了阮承信一名錶兄之女,一向住在北湖,離公道橋甚近。隻是阮家常日事件繁忙,很少和這些表叔伯兄弟走動,故而楊吉不知。聽了阮承信的話,大抵清楚了環境以後,楊吉便也不再言語,心想這裡間隔儀征不過一日路程,甩開阮元是遲早的事,便多忍一日,又有何妨?
汪中道:“你彆聽內裡人胡說,如果想考這生員,隻聽我一人,也便夠了。我說一個名字,你便知這生員測驗,再是簡易不過。阮賢弟,你可知當下江蘇學政是何人?”
王傑隨乾隆南下,固然身在側近,可想起之前的事,總也有些不樂。這日看江春與和珅相互扳談,實在也有些看不起江春。不過即便如此,如果常日乾隆讓他敬酒,他原不會推讓。可這時正值喪期,本來是不能喝酒的,這時又怎能逾矩?遂答道:“皇上,臣尚在守製,這喝酒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