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扶起江春,笑道:“廣達啊,四年不見,冇想到你也老了這很多啊。朕記得你比朕小十歲呢,如何這麼快,這鬍子白得都和朕一樣了?”江春之前五次接駕,和乾隆來往密切,又經常捐輸賦稅,為國分憂,是以乾隆一向對他很有好感,這時也不稱其名,隻說字號。
眼看乾隆再三催促,和珅煽風燃燒,王傑也不敢多說,隻好斟酒滿杯,與江春飲了一杯。可江春這日所備之酒乃是陳年美酒,王傑酒量又不高,本想著守製不必喝酒,也並未在乎。可這隨便飲下一杯,竟已不堪酒力,頭垂垂痛起來,也有力再昂首。
汪中笑道:“哈哈,不想伯元當時也在!人逢其凶也耶?天降其酷也耶?夫何為而至於此極哉!看來你我之間,原是有緣分的了!隻是可惜,當時悲劇,我至今不得健忘,伯元與我有緣,本是幸事,可當年的事,還是不要再提了。”但是聽阮元能念出本身所寫筆墨,心中也自是歡暢,想這童生固然年青,或許便是知己,垂垂已有好感。
“改不改的,倒也無妨。”乾隆想想這故事既然是明朝傳播下來,想必百姓也不會多想。又道:“隻是這故事確切不好,朕記得前次來,你也是安排了一場平話,名字叫《審刁案》。那齣戲不錯,朕還記得。”
江彩道:“夫子我有甚麼不放心的,你說我們結婚才大半年,可我感覺啊,看本身的丈夫,半年充足了。你這半年凡是偶然候,便始終馳念著我,我做甚麼,都怕我累著。你這般品德,天下間還上哪找去?以是我纔不擔憂呢,隻是常日啊,夫子必然記很多吃些飯,彆讀起書來,把時候忘了就好。”阮元和江彩結婚時候固然不長,但阮元時候想著江彩,常日也非常恩愛,江彩天然比起剛進阮家,對阮元的信賴又深了一層。
阮承信忙道:“伯元何必如此焦急,這才六月,不打緊的。”阮元道:“回爹爹,孩兒想著,下一年院試在三四月間,這眼看著,也就剩下半年風景。孩兒不知院試是如何考法,如果到了那邊官學,有資格比孩兒深些的,也好及時問過。最好……最好來年便取錄生員,也好讓爹爹放心。”
不一會兒,乾隆結束了前廳的諸多訪問事件,在江春兄弟、和珅、王傑等人伴隨下,一起來到後廳。此時江家後輩、其他迎駕鹽商、揚州大小官員,也都垂垂到了後園。群臣士紳,一時齊齊下拜,山呼萬歲,乾隆答了平身,也讓大師前去就坐。
尼姑見狀,無法唱道:“聞言尼姑把舌頭伸,總管是申府一家生,我若怠慢申公子,拆毀庵堂住不成。”說著便不敢再回絕申貴升,由他進了庵裡。
他熟知宦海人物,常日留意於朝中大臣經曆,俄然想起一人,便幫江春得救,道:“江大人,本朝現任河東河道總督的大人,便是姓蘭,實在是進士出身,和家生子並無乾係。蘭姓並不明顯,是以反而會讓人聽者成心。江大人若看著這戲文這般讀下去,隻恐今後傳播出去,竟讓人看不起蘭大人了。”實在當時河東河道總督名叫蘭第錫,是山西人,和珅記得這一節,遂提點江春,這劇需求點竄。
誰知劉墉聽了這個名字,竟一時墮入了深思。
眼看父親俄然峻厲起來,阮元也是一愣,不敢多說。反倒楊吉看戲看出了樂子,悄悄哼道:“想拍馬屁,先被一腳踹返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