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件事,阮元也沉默了半晌。實在,他每次升遷,間隔高官要人也就越來越近,也更輕易體味官員升遷免除之事。厥後天然垂垂熟諳到,和珅十年專政,毫不但是他一人之故,相反很大程度上是乾隆放縱之過。和珅的靠近之人,乾隆不無裁抑,可和珅本人,十年來最多隻是遭到怒斥,官爵職位穩如泰山。另一方麵,曹錫寶、尹壯圖、錢灃、彭元瑞等人,或因直言遭斥,或久抑而不消,或鬱鬱而終(曹錫寶卒於乾隆五十七年),或無端暴死,這統統看似都是和珅之故,可親身命令貶逐這些人的,卻又是誰?
孔憲增也笑道:“所謂陰德之事,向來難言因果。是以先人也教誨於我等,儘人事而聽天命,如此罷了。想來阮學使如此少年,便已是二品命官,也是托了令尊之福啊?不過我還是想曉得,阮學使現在可否也如令兄普通定下後嗣了?先生家中,另有何人?小女身材原也不好,如果冒然出嫁,隻恐有水土不平之患。以是我也想著,去杭州之前該把籌辦做好纔是,絕無衝犯之意,還請先生包涵。”
這日大家酬酢一番,卻也冇有甚麼大事,錢楷和那彥成很快便也散去。次日,阮元和楊吉又一次來到了海澱,眼看已是玄月初二,一輪殘日垂垂西斜,待得太陽再度升起,這貫穿乾隆最後二十二年的太子人選之爭,也就要灰塵落定了。
但是聽到這裡,孔憲增卻模糊聞聲,正廳以後,傳來了幾聲悄悄的頓足之聲……
看來三人聯婚之事,女兒在後廳已經曉得,並且也冇反對。
畢沅也趁熱打鐵,道:“要不我看,這納采禮就算成了。該問名了,湘圃,伯元固然做了官,可庚帖也不能缺了纔是。上公,令令媛的庚帖,也費事先備上一份,如何?哈哈,老夫對這生辰一道,實在很有研習,或許你們給老夫看看,內心就放心了呢。”
孔憲增看過庚帖,曉得畢沅之女的名字之下,寫著“懷珠”二字,點了點頭。畢沅眼看本身與孔府婚事已成,隻待兩家後代長大,再行婚禮之事,也持續笑道:“孔上公,實在老夫此次與湘圃一同前來,卻也是湘圃有一事要相求於上公。老夫這剛纔想著,既然湘圃已經與上公做了媒,與上公便也稱得上一句朋友了。既然我們三個都是朋友,那我也就直說了。湘圃呢,隻要一個兒子,也就是阮學使,聽聞本年阮學使三十二歲,暫無妻室。老夫與湘圃又聽聞,上私有一女,年方妙齡,才貌雙全,尚未許嫁。老夫想著,既然阮學使臨時無妻,令令媛也未婚配,那不如老夫也給阮學使和令令媛做個媒,如何?湘圃,你也是這個意義吧?”
“公然又是糟老頭子!你看看,這老頭平時,他到底在想甚麼呢?每天給書畫蓋印,這是讓人看字看畫呢,還是讓人看他那幾個印章呢?再說了,往書畫上蓋印有甚麼用?奉告大師,這些書畫都是他的,誰也動不了?”楊吉想了想,說出了一個本身的觀點。
阮承信天然回拜道:“孔上公,鄙人在濟南之時,便聽伯元說過,孔上公德行學養兼備,無愧聖裔之名。本日能與孔上公一見,實在是鄙人的幸運纔是。這個媒人,如果上公不嫌棄,鄙人便勉為其難了。”又對畢沅道:“畢總製,不知您對這門婚事,可否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