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道:“阿中堂那小我,長年在軍中,性子直。恒瑞固然做得也是武官,可冇上過疆場,半點軍功也冇有,阿中堂如何信賴過他?更何況阿中堂常日保舉官員,文官先看實績,武官便先看軍功,長此以來,皇上對他也不放心,便是他真的保舉了,皇上也會思疑。時候長了,恒瑞在阿中堂那邊保舉有望,便想到我了。”
福寧天然也不會把實話都說出來,是真的剿匪,還是隻在奏報裡“剿匪”,他清楚,和珅也清楚。但眼看此次前來和府,目標已經達到,花上一年的養廉銀也就值了,便告彆和珅,回往陝西去了。
“和……和中堂,這……這我但是先來的,即便他恒瑞想要這個巡撫位置,那……那也得講先來後到不是?”
福寧笑道:“我在陝西數年前便已聽聞,這陝西湖北四川三省交界,流民最多,流民多了,這盜賊天然也多了。我們陝西這邊,流民……啊不,盜賊比較少,路也最不好走,但湖北那邊人多。和中堂你想啊,我去了湖北,不過幾年便能剿匪建功,如果有了軍功,想升遷可就有底氣了。”
江昉道:“伯元這就是自謙了,謝侍郎我固然來往未幾,但他兩次典學江蘇,我或多或少也曉得一些。他不管學術才識,彆說在江蘇,便是在天下也是數得上的。我傳聞先大學士傅文忠公活著之時,還請他給現在的嘉勇侯講過書呢。既然他選了你做案首,必定有他的事理。再說了,有我這個舅祖支撐你,伯元,你另有甚麼後顧之憂啊?”
劉全笑道:“老爺真是聰明,這販子坐地起價的體例,老爺但是無師自通啊。並且,我看比那些販子玩得都好。那福寧看著聰明,最後還不是,乖乖給老爺送錢上來?”
“當時和珅隻是二品侍郎,也不算多希奇。他是滿洲正紅旗人嘛,升官快些也是常事。但他傳達旨意,禮數向來不缺,也無自大之色。當時兄長也有不解之處,曾多有事問他,可他應對起來,竟似早有籌辦普通,也絕無一句拂了兄長情意之言。當時兄長便對我說,此人今後,恐不成限量。隻是怕他這般年紀,突然身登高位,輕易把持不定。”
和珅道:“恒瑞和福寧之以是都想要湖北巡撫,啟事是甚麼,實在福寧已經說了。可福寧啊,實在眼界不高,提及剿匪,莫非就隻要湖北一地有匪可剿?福寧腦筋不靈光,才上了當,到恒瑞那邊,我自有一番說辭。”
又見灰鼠皮下,竟有點點亮光泛出,看來福寧拿來的不但是上好的皮草,隻怕另有很多珍珠寶器。和珅已知這一箱子珍寶,代價決計不菲。便關了箱子,笑道:“福兄何必如此破鈔,和某讀書多年,自發天賦也不算高,如果收了你做弟子,隻怕反而誤了你學問。”
“福兄有所不知,這些年湖廣任巡撫的,大多是京官改任,福兄如果不信,去調查一下便知。熱河皇上年年都要巡幸,副都統天然也是半個京官了。如果阿中堂再支撐一下,我這個吏部尚書就實在插不上嘴嘍。”福寧也暗中調查過,確切湖廣一帶巡撫,京官比外官更易補任,也垂垂信賴了和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