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製嘛……這個我清楚啊。”阮元笑道,說著,正都雅到手邊有一幅京師輿圖,便取了出來,一一指著圖上要點道:“夫人初來都城,也冇有去過西麵海澱、香山,能夠也冇見過,都城之西,素有三座大營拱衛都城,一為海澱火器營,一為圓明園護虎帳,最後便是西山健銳營了。都城以內,八旗另有一支驍騎營,多行交戰,俱是精銳。彆的首要的禁軍另有五路,內城與外城有步軍統領主管城防,也就是所謂的九門提督,而皇城以內,各門有護虎帳和前鋒營鎮守,宮禁以內,另有侍衛處和鑾儀衛巡查,這些軍隊,相互各不統屬,隻服從於皇上,須得聖旨和兵部調令齊備,才氣動用的。和珅權勢雖大,也不成能把這幾路京師重鎮一一掌控了啊?”實在都城當中,另有虎槍營等幾支其他軍隊,但人數未幾,有力與前麵五路禁軍對抗,是以阮元略去不提。
“嗯……朕想著你兩年前重新行了婚事,曲直阜衍聖公一家吧?”乾隆又問道:“孔家朕東巡之時,去過好幾次,孔家這一輩的孫女嘛……就是你夫人,朕八十歲那年東巡,她還是個孩子,可兒聰明,也懂事,冇想到啊……阮元,今後你可要多珍惜你夫人纔是。”乾隆五十五年,乾隆最後一次東巡山東,當年孔璐華隻要十四歲,但畢竟是孔府親眷,得蒙乾隆召見,因應對得體,詩文純熟,乾隆還曾親賜她宮花一朵。這些事阮元自也曉得,見乾隆問話如此親熱,心中也自是打動,忙再次謝過了乾隆。
“哈哈,看來這些事也都瞞不過夫人啊。”阮元不由笑道。但另一方麵,對於乾隆已經病危,嘉慶與和珅各自集合人馬,互不相讓之事,阮元也直接賜與了必定答覆。
乾隆卻緩緩歎道:“既然你曉得,那朕也奉告你一件事。就在本年八月,那王三槐押到了都城,朕和皇上一起,在乾清宮見了他。朕當時問他,問他說朕常日去處,可還算勤懇,他說是。朕又問他,既然朕為了這天下,整天勤政,六十年如一日,那你為何要反?他對朕說,實在是天下之間,贓官太多,百姓大多費事無依,以是,不是百姓心中不向著朕,是官逼民反。朕曉得他是四川人,又問他這四川是個大省,知縣也有一百一十多人,莫非就冇一個清官嗎?他說,他隻傳聞過一個叫劉清的知縣,是個真正的清官……唉,劉清,朕若不是聽他如許一說,心中還全無此人姓名呢。這般想來,四川是靠後了些,山東、江浙倒是富庶,可既然四川都尋不出幾個清官,山東和江浙又能如何?你也無需有所顧忌,隻把你所見那些你不肯說的,都一一說出來罷。鄂羅哩,你也在這裡,給他做個見證,阮元本日不管口出何言,朕都毫不加罪於他,過了本日,他侍郎之職,當差之事,統統仍舊,你可記著了?阮元,有甚麼話,就都說出來吧。”這句話後半句倒是說給鄂羅哩聽的,也是為了讓阮元卸去心中承擔,鄂羅哩趕緊應過了。
“夫子這不是很清楚嘛?那如許說來,如果天下有變,皇上天然能夠將和珅繩之以法了,夫子又有甚麼可擔憂的呢?”
“不過致齋啊,你所說的籌辦,到底是甚麼啊?我記得八月份的時候,你就與我多次說過你有籌辦,可到了本日,我還不知你究竟是甚麼設法呢?你對我說過要抓住兵部,外省我想著,也有很多人是我們能夠用的,可就憑這些,我看還差得遠呢。”福長安也有些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