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元,你有體例抓住那些賊人了?”楊吉也有些獵奇。
“冇錯啊?這個我必定不會聽錯的,他們還說那大哥與韓典史是遠親,如許說,估計那賊首也是姓韓冇錯了。”楊吉道。
“那‘大哥’又道:‘韓典史?哼哼,他畢竟也算咱遠房親戚,就看在這份兒上,他能出售我們?再說了,他兒子的病固然是咱出錢治著,可也在我們手裡啊,他如果有半分出售我們的心機,咱就脫手,怕他何為?至於那甚麼新巡撫,哈哈,前幾日他授印之時,旗杆無端自折,你們傳聞過冇有?我看啊,他現在早就被嚇得不敢出門啦!’到了阿誰時候,我才曉得,本來這夥賊人,另有個縣官常日護著,難怪這些日子,這些賊人竟然如此猖獗。並且從那些人說的話來看,伯元,這旗杆斷折之事,或許和他們真的有乾係。當時我曉得,如果再行逗留,隻怕真被他們發明,幸虧聽到的也夠多了,我當即回到草叢當中,換上遊水的衣服便即歸去,明天我怕其他船伕起疑,又和他們撐了一天船,看他們神采如常,應當是不曉得那早晨的事,我才放心,本日一早便返來了。”楊吉終究將全部“臥底”顛末,一一申明。
“冇有啊,你再想想老船伕那句話,如果到了這個岔道,就從小道疇昔,離富陽近些,這句話是我問起賊盜之事時他和我說的。這申明甚麼?申明賊人必然是在這片沙洲之南,錢塘江南邊的某個處所了。以是我此次不走小道,一起往左劃疇昔,冇多少時候,前麵就呈現了一個鎮子。”楊吉道。
“伯元,我與這韓棨素不瞭解,我如何會冤枉他呢?再說了,一小我內裡風評好,莫非家裡就不能有幾件見不得人的事了?你如果思疑我說的話,那你叫那韓典史到這撫院來,我與他當堂對證,到時候,你不就清楚了?”楊吉道。
可這一日,一個陌生而又熟諳的名字,卻不測呈現在了韓棨麵前,這日一早,他方纔到了縣衙,便有縣衙中的主子向他遞上了一封信,拆開信來看時,隻見內裡寫著聽聞富陽典史韓棨任職辛苦,撫院有要事需求過問,讓他前去杭州撫院一趟。落款則是三個字:孫星衍。
“楊吉,你且來看看。”阮元說著,便到桌上取了一冊《縉紳錄》過來,翻到“富陽”一頁,說道:“這富陽確切有個典史,叫做韓棨,這是富陽現在獨一一個姓韓的典史,可他申明一貫不錯,向來都是個誠懇待人之人,在富陽縣百姓中風評也好,怎的就能與賊盜勾搭,行者江上劫奪之事呢?”
“那你如許不是把人跟丟了嗎?”阮元問道。
到了撫院川堂,隻見堂上正中並無人影,反倒是右邊下首,坐著一人,不著官服,隻是平常儒生打扮,多數便是要本身前來的孫星衍了。韓棨忙作揖拜過,問道:“敢問這位先生,莫非就是海內聞名的陽湖孫淵如先生嗎?鄙人不知先生樣貌,這裡多有失敬了。隻是不知,淵如先生叫鄙人戔戔一個典史前來,倒是為了何事?”按清朝規製,典史不在九品以內,隻能算未入流的吏員,是以韓棨不敢以官自稱。
“等等,你說……他們的船就停在水道內裡,那不是很輕易被人發明嗎?他們為何會如此不謹慎呢?”阮元問道。
富陽隻在杭州府數十裡外,浙江縣邑當中,已屬繁華,但畢竟隻是縣城,大事未幾,對於這裡的老典史韓棨而言,每一天的日子本也無甚辨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