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維唯也不推讓，叩首道：“得先拜年纔好拿舅祖母的壓歲錢。舅祖母新年康泰，萬事快意。”又磕了個頭，道：“再祝老壽星笑口常開，嫡親永享。”

一招手，身後就有個十七八歲的侍女上前聽候叮嚀。

這時候客人差未幾要上門了，世子夫人不敢久坐，見獨孤維唯冇惹事，告了罪出門迎客去了。

沈氏對自家女兒知之甚深，曉得她必有體例迴旋。隻是婆母下認識的反應，倒叫她很有幾分打動。

大長公主隨便歪在貴妃榻上，身側撐著一個大紅引枕。身上穿戴赭色快意團花金紋的大袖衫，外罩著薄如蟬翼的明衣。滿頭銀絲整齊的梳著，正中一支五鳳朝陽掛珠華勝。

大長公主道：“還不快去扶你祖母坐下。”

“這兩句話一句可讓人勃然大怒，再一句可令人轉怒為喜。”

大長公主道：“這丫頭討人喜好，拿最大的封紅。”

老夫人跟這才舒了口氣。

那丫環回聲道是，公然取了一個大大的封紅過來，長公主親身接了，再轉給獨孤維唯。

獨孤維唯冇推測祖母是這幅反應，也感覺內心暖融融的。站起家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看著大長公主。

沈氏從善如流改口又叫了聲舅母。被世子夫人讓到一旁坐下。獨孤維唯乖乖在沈氏身後站定。

沈氏歸京後初度上門拜見，來得較早，這個時候客人都還冇到。

世子夫人跟沈氏多年冇見，二人在甬道上契闊幾句，然後乘了青帷小轎去大長公主的鶴延堂拜見。

老夫人被她嚇得蘧然變色，手中的茶水抖了抖，倉猝站起來，道：“維唯快彆胡說八道，從速跟大長公主報歉。”又跟大長公主意禮道：“小孩子說話不經腦筋，萬望大長公主恕罪。是臣婦教誨不力，大長公首要懲罰便臣婦。”

大長公主招手讓獨孤維唯疇昔，牽了小手問道：“小丫頭老盯著我看甚麼？”

獨孤維唯望著大長公主淺笑道：“舅祖母白髮童顏，讓外甥孫女不由想到兩句話。”

沈氏笑罵一句：“臭丫頭故弄玄虛恐嚇人。”

“公主殿下不是人，九天玄女下凡塵。嗯，不錯，公然是一句令人怒，一句令人喜。”大長公主哈哈大笑，愉悅得說道。

世子夫人不體味獨孤維唯，對她剛又幾分好感就被這一句話澆滅，擰眉不語，神采頗欠都雅。

“哦？哪兩句話？”大長公主很有興趣得問。

大長公主挑高雙眉：“哦？說說看。”

大長公主經曆過亂世，後經改朝換代，早就修煉的大哥成精，甚麼樣的人冇見過？

可貴這小女人到處透著隨性，雖明目張膽的打量人，卻冇讓人感到被衝犯。說出的話換小我說妥妥就是奉承，由她隨隨便便說出來，隻會讓人感覺她隻是愛談笑了點，並冇有上趕著奉迎的意義。

大長公主表示侍女扶著老夫人起來，道：“親家老夫人不消多禮。”

大長公主也點頭道：“第一句公然是能讓人勃然大怒的。第二句想必既圓了第一句，又轉折得非常美滿。”

獨孤維唯翹起大拇指，先誇一句：“舅祖母高超！”才道：“第二句話便是----九天玄女下凡塵。”

雖韶華不再，然膚色白淨，襯著滿頭銀絲竟出奇的調和與雍容。神態輕鬆適意，有種曆經滄桑後清澈開悟的放鬆與豁達感。

獨孤維唯立時笑眯眯去扶老夫人，安撫道：“祖母彆急，孫女是那不著調的嗎？這不另有下一句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