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伯一言不發,細心看的話,彷彿能從眼裡看到一絲幸災樂禍。
獨孤紹棠見他態度果斷,也不再辭。
一把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擲在獨孤紹德身上,仍不解恨,一手指著他,氣到手指顫栗,青筋直蹦,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一番話說出來,定北伯跟老夫人都不由點頭,維寧哪有這般懂事。
偌大的伯府實在一向是獨孤紹棠撐著,他又不是個脾氣好的,綜其啟事,府裡的人能夠不怕伯爺夫人,但對獨孤紹棠上高低下就冇有不怕的。
饒是秋氏正戰戰兢兢,也不得不承認,自家閨女跟人冇法比。
但定北伯其人素無才氣,脾氣柔嫩寡斷,在一乾勳貴中毫不顯眼。幸虧宗子爭氣,擔當了乃祖的英勇,自幼奪目強乾,在軍中混得風生水起,定北伯府纔不至於式微了。
獨孤紹德站起來耷拉著腦袋,吭哧道:“找了......”
“她出門在外不會也這個模樣吧?小時候如許,長大了還如許?”獨孤紹棠俄然想到這個能夠。
定北伯站起家來,捋鬍子淺笑,“老邁說的好,我們獨孤氏在山中隱居百年,好輕易趕上明主,恰是複興家屬的時候,可不能把祖宗的榮光都丟儘了。我是個冇本領的,年紀也大了,待開了年衙門開印,我就上摺子把爵位傳給老邁。這個家今後就交給老邁了。”
這女人就是個窩裡橫的,獨孤維唯見她的模樣得出這個結論。
彆說是她,就是老夫人也隻顧半垂著頭盯著桌麵的木紋看,彷彿那紋路俄然變迷宮了,她丟失在內裡找不到出口。
老夫人衣衿濕了一大片,挨著身子甚不舒暢。先被長孫女纏著脫不開身,宗子訓人又訓了這麼半天,好不輕易完事了,忙道:“老邁一家一起舟車勞累的,從速歸去歇歇,早晨為你們拂塵洗塵。”
秋氏上前去把女兒攬在懷裡擦眼淚,心疼的不可,語氣不善得說道:“大嫂,看孩子哭得,彆再傷了身材。維唯呀,看你把你姐姐氣成甚麼樣了,不就一根簪子嗎,又不會……”
秋氏一張嘴開開合合,被獨孤紹棠一問,頓時焉了。
他這一下怒而起家,除了定北伯和老夫人,剩下的人忙跟著站起來,一個個安安生生躬身聽訓。
“夠了!”獨孤紹棠拍案而起,衝獨孤紹德戳批評道:“你是如何教的女兒?撒潑打滾,另有半點貴女的模樣嗎!讓你給找個宮裡出來的嬤嬤教端方你找了嗎?”
獨孤紹棠一聽秋氏的話就明白過來,恐怕是嫌嬤嬤峻厲,吃不了苦,就作罷了。
秋氏眼神閃動,獨孤紹德遁藏著不敢看獨孤紹棠的眼神。
獨孤維唯都要給這母女二人跪了,如何就冇半點眉眼凹凸,冇瞥見老爹額上的青筋都暴起了,還敢嘰歪!
他頓了頓,又道:“我們獨孤一族血脈崇高,雖是武人,然從不缺禮義廉恥和錚錚傲骨。可到了我們這一輩,幾百年的家屬榮光都被丟儘了……是我冇儘到作為長兄的任務……然,亡羊補牢為時未晚,維寧年紀還小,還能掰過來......”
獨孤紹天內心哀嚎,有我甚麼事啊?獨孤紹棠接著道:“你就混日子吧,現在維澤跟維濯都比你職銜高了,真比及哪天他們成了你的頂頭下屬,看你的臉往哪擱。”
扭頭肅著臉沉聲道:“嬌子如殺子,事理你們都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