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越躬身,眼瞧著他一行走遠,這才一指獨孤伽羅的宅兆,喝道:“挖,我倒要瞧瞧,獨孤伽羅是真死,還是假亡?”
王後卻不驚不懼,舉頭道:“天王,臣妾雖為王後,但也是獨孤家的女兒,我父為小人讒諂,抱屈而死,並不能科罪。現在我家人又無端蒙受搏鬥,臣妾隻是為家人構築陵墓,何錯之有?”
獨孤伽羅隻覺心中頓時一空,悲切大喊:“母親!”飛撲上崔氏身材,連聲哭喊,“母親,你如何樣?你不要拋下伽羅,母親,求你醒醒……”
現在,這已經是她能為親人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崔氏、上官英娥、獨孤善……
獨孤善隨後趕到,見他兩招斃敵,大喊一聲“好!”,隨即一躍而起,接住落下的長刀,大喝一聲,突入蒙麪人中,半晌間砍翻兩人。
獨孤善心膽俱裂,悲聲大喊:“英娥!”手中長刀疾卷,將身前殺手的頭顱伴著鮮血,揮出丈餘,跟著向絕壁衝去,想要檢察英娥的下落,卻聽身後風聲颯然,一柄長劍已洞穿他的身材,一口鮮血頓時激噴而出。
但是,冇有甚麼為了她的悲傷和驚駭逗留,獨孤信最後的一抹笑容還是消逝在黑暗裡。
殺手從未曾見過如許的招式,微微一愕,還不及反應,隻覺胸口一涼,獨孤伽羅手中長劍已挺入他的胸膛。
王後將南枝拉到身後,昂然道:“即使本宮有錯,也自有天王決計,輪不到你一個臣子在此指手畫腳!”目光一掃墓群,悄悄咬牙,決然回身,大步向馬車走去,叮嚀道,“回宮!”
他想著本身的決定,心底畢竟有些難過。如果弟弟們曉得,恐怕會不捨吧?
不遠處,護院丁大力正與蒙麪人廝殺,一目睹到,不由失聲大吼:“公子!”揮刀劈翻一名殺手,疾衝而來,一把將他抱住,反手將暗害之人砍倒。
彷彿聽到女兒的呼喊,崔氏身子微微一動,漸漸展開眼睛,看到麵前的女兒,眸中閃過一抹光彩,一隻手緊緊抓住她的手指,拚力說道:“伽羅,聽孃的話……好好活著……”話未說完,已用儘最後的力量,手一鬆,與世長辭。
衛國公府世人大驚失容,紛繁跳起家來,隻是苦於手中冇有兵刃,會武的仆人赤手空拳上前迎敵,女眷驚呼尖叫,向四周逃開。
“母親……大哥……嫂嫂……”獨孤伽羅哭喊著,頭在枕上痛苦地展轉,額角的盜汗一滴滴滴下來,浸濕了衣領。
楊瓚向屋裡張望幾眼,而後湊到楊堅身邊,輕聲道:“大哥,伽羅姐姐總不能就這麼隱姓埋名地躲著吧,你有冇有想過,今後如何辦?”
四週一片暗中,獨孤伽羅一小我在奔馳。她感覺很累,卻不管如何也停不下來,彷彿身後有甚麼東西在追逐,又彷彿火線有甚麼人在呼喚。
楊堅長劍出鞘,環顧一週,向崖邊大石一指,叫道:“伽羅,你們去那邊避避!”手中長劍疾挺,向最早的蒙麪人迎去。
動靜傳來,王後傷痛欲絕,第二日一早,帶著宮女南枝與一隊侍衛出王宮,直奔獨孤家的罹難現場。
這一戰,從中午開端,至申時結束,長達兩個時候。幾十名押差和一隊府兵無平生還,衛國公府世人也幾近被殺潔淨,蒙麪人殺至最後一人,目睹楊堅等人早已殺紅了眼,不敢再戰,上馬逃脫。
文昌殿中,天王宇文毓見宇文護不顧侍衛禁止,押著王後長驅而入,驚奇之餘,又不由心驚,趕緊起家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