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娘娘娘屈尊降駕,所為何事?”宇文泰問道。
鬱久閭揚起鞭子,正欲動手抽打那守門的兵卒,忽而想起,現在身份是貴妃:不比之前那樣率性,一言一行代表著大魏皇家的莊嚴,隻好收起馬鞭:“本宮的路,你這狗主子也敢攔著?”
“胡言亂語甚麼?滾歸去!”宇文泰怕宇文毓再肇事端,將他嗬叱走了。
“畢竟還是寄父成心要冷淡閭兒,罷了,既已到了府門前驅逐,為何還不帶本宮出來?”
鬱久閭白了宇文毓一眼,不想說甚麼,她本來就不大喜好這個義兄,又見他描述魏文帝用“傀儡”和“兒天子”兩個詞語,更對他討厭。平時紈絝倒也算了,卻生得一副脆弱無能的模樣,和他老子宇文泰的放肆放肆相差甚遠,反倒是宇文護更隨宇文泰的脾氣。
暗戀著鬱久閭的宇文毓,自從義妹被選為貴妃以後,更是悶悶不樂,沉湎於煙花柳巷不能自拔。又得見鬱久閭在麵前,那兩隻眸子兒,像銅鈴普通直愣愣、傻癡癡地看著她,對朝思暮想的義妹有了可望不成即的間隔感,讓他難過地更加哭了出來,接著便跟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宇文泰沉默不語,隻是個眼神表示一旁的宇文護,宇文護授意,急著要在鬱久閭之前趕往地牢去,卻被鬱久閭叫住了:“義兄,你站住,莫不是你叔侄二人有甚麼不成告人的奧妙,不想被我發明?莫非是人現在已經死了?你回到我身後去,休想個我耍甚麼花腔!”
“我剛從太病院裡來,說上官太醫已經被寄父傳召了過來好久了,卻如何又說去傳呢?是傳到了,還是冇有傳到,寄父說話可要當真細心了!病的那位夫人,到底是兩位夫人中的哪一名?”鬱久閭在書房門前愣住了:“書房閭兒就不出來了,煩請寄父帶閭兒去地牢裡探視探視!”
宇文泰和宇文護孔殷地趕上前去:“娘娘萬不成冒然前去,若娘娘必然想見那兩位夫人,臣派人帶過來便是了!”
宇文毓固然戀戀不捨,卻懾於宇文泰的嚴肅,不得不唯唯諾諾地分開了。想來也是,有這麼一個霸道嚴苛的老子,兒子慫包也是在所不免的。
宇文護退到了鬱久閭的身後,叔侄二人的目標已經達到,鬱久閭全然不知,本身一步步地走進他們設想好的圈套裡。
“不消傳報了,本宮本身出來便是!”鬱久閭是騎著馬兒來的,帶了隨身的侍衛和兩名宮女,此中一名宮女就是阿誰丫環。
“閭貴妃駕到!”一聲通傳,已過了大塚宰府的三重門。
“娘孃的旨意已經傳達到了,上官太醫定當奉旨儘力醫病,娘娘就不便利出來了吧!”宇文護極力禁止。
“寄父快請起,這些個狗主子,攔著本宮不讓進,這才幾日不見,寄父莫非是忘了當初讓本宮自在出入大塚宰府的承諾了?”鬱久閭責怪。
“本宮不管你是來做甚麼的,性命攸關,現在先要救人要緊,不知寄父可有貳言?”鬱久閭明顯是在指責宇文泰。
“讓開,誰敢攔本宮?”鬱久閭一聲令喝,宇文護和家奴分道兩邊,由著她進入了地牢。
“本來是郭夫人,不是崔夫人!”鬱久閭替茱兒鬆了一口氣:“郭夫人是大司馬的寵妾,請你來不是給郭夫人醫病的,你是來甚麼的?”
“閭兒傳聞,獨孤信的夫人病重垂死,受茱兒蜜斯的拜托,前來看視,不知寄父便利不便利?”鬱久閭儘量不消貴妃的口氣和宇文泰說話,以免那種居高臨下的感受,讓宇文泰膩煩而心陌生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