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拉住楊廣:“多謝公子的美意,公子還是快快走吧,我們家道中落乃是天命,卻不能扳連了公子。”
這一日淩晨,霧濛濛的氣候,模糊呈現了一人一騎的,待到近在麵前之時,伽羅大喜,恰是赤練馬馱著趴在馬背上的陽光而來。前麵仍有追兵,高潁命令萬箭齊發,將追兵射退了歸去。
“冇錯,不但是這片地盤,我還要攻陷鄴城,攻陷全部齊國,如果拿不下,我不會回長安城的!”楊堅望著已經散去的大霧,大霧的劈麵五十裡開外便是欺君的大營:“齊國天子昏庸無道、忠奸不辨,乃是誤國誤民之主,亦是齊國百姓的不幸!”
“如果安葬,便把赤練埋在黃河西岸吧,那邊是大周的國土,也算是故裡了。”伽羅提出了最後的要求。
在王妃和諸位公子的再三勸說之下,楊廣隻好倉促從角門騎著赤練馬逃離。
自從楊廣走了以後,伽羅日夜神思不寧,總感覺要出了禍事,每日守在大營前盼望著楊廣的返來。
此一句說出來,語驚四座,楊堅也是黯然神傷,何嘗不是高潁所說的普通呢?蘭陵王之悲慘結局,恰是功高震主引發了天子猜忌而至,更有朝中奸佞的妒忌和架空。宇文護架空了他這麼多年,宇文毓也猜忌了他這麼多年,固然這一君一臣已然不在,可現在朝堂之上的宇文贇和尉遲迥,又何嘗不是活生生的翻版呢?
高潁垂淚道:“本日的蘭陵王,何嘗不是明日的大塚宰呢?”
固然楊廣坐下的赤練馬日行千裡,普通的馬匹是追不上的,可赤練馬並非是神馬,畢竟還是要停下來歇息、進食的。段韶奸刁地采取了輪番戰術,換馬不換人,日夜不斷地追捕。幾次三番方纔坐下來喘氣的楊廣幾乎被段韶拿住,肩膀上還中了一箭。
伽羅又問:“想是夫君在為蘭陵王複仇吧?”
楊堅點頭:“智囊說得對,若想要天下真正的承平,隻要一個彆例,那就是江山一統,冇有撻伐纔是真正安享承平!”(未完待續。)
楊廣繞過了齊軍的營寨,登山渡水潛入了鄴城。來到蘭陵王府,卻見到的是一副慘痛的氣象。一世英名的蘭陵王,葬禮暗澹,隻要蘭陵王妃和幾個兒子守喪,門可羅雀不見一個外人。想來也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有哪位朝臣還敢來記念,巴不得與蘭陵王劃清邊界。
動靜傳到了楊堅的中軍大帳,心中不免又兔死狐悲的苦楚之感,更是惺惺相惜的慨歎,為何像蘭陵王這般豪傑的人物,卻落得這般的了局?
畢竟相知一場,楊堅想親身前去記念,眾將士勸止,楊廣主動請纓情願為父親代庖。
“赤練——”伽羅悲哀地趴在赤練的身上,卻聽不到它一絲的呼吸和心跳,渾身的肌肉已經生硬。獸醫趕到查抄了赤練的眼睛和牙齒,全數都滲入著血絲,這一起逃命,赤練馬是拚了命地護主,又因為年齡已高,這般高強度的日夜馬不斷蹄從鄴城對峙到黃河邊,也算是古蹟了。
“你,你說甚麼?”伽羅彷彿不熟諳了麵前這個男人:“你想要撻伐這片地盤?”
“他來做甚麼?”蘭陵王妃猜疑了半晌,忽而明白了:“楊公子,必然是你的行跡透露,他們要拿你來了,快走啊!”
段韶帶著兵馬窮追不捨,想抓住楊廣不是為了威脅楊堅,而是為了完整將蘭陵王一族擊垮。蘭陵王身後,改成念及宗族親情,又因為段韶栽贓的通敵之罪冇有證據,留了王妃和諸位公子的性命。段韶擔憂將來某日蘭陵王的子孫得了勢向段氏複仇,不如斬草除根以絕後患。抓住楊廣便是抓住了蘭陵王通敵楊堅的鐵證,如何肯放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