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地對譚懷柯來講是個新奇事。
“那你的主家是哪位?他們會漲租子嗎?”
“收成好就叫大年,收成差點就叫小年?”譚懷柯早已按捺不住獵奇,絮絮問道,“為甚麼會有大小年?氣候不好嗎?”
出門總要跟家主報備一聲,譚懷柯便去見了申屠老夫人。
譚懷柯道:“我們是申屠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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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懷柯說:“不止呢,我和郎君的棺材一起待在青廬裡六天六夜。”
老夫人歎道:“這新婦瞧著和順,實際刁鑽得很。她本來那些銳氣還藏著掖著,你這麼一挫,反倒全給她挫出來了。”
方纔坑了給她穿小鞋的蓼媼一把,還冇對勁到門口,譚懷柯就碰到了困難——家裡冇有馬車給她用了。
譚懷柯無法,這小叔還真會挑時候,眼下冇了馬車,她總不能走著去吧。
老夫人盤賬正心煩,懶得再管這些小事:“不消了,那處所也就是各種地,她折騰不出甚麼的,過個三五天本身就返來了。”
“還能夠吧,本年是小年,能有如許的收成算不錯咯。”佃農神采輕鬆地說,“隻要主家不漲租子,贍養一家長幼是不愁了。”
大略問了啟事,說是要二公子跟池樂官同業辦差,攜上十來個樂工舞姬去了敦煌郡,要在本地吹吹打府,趁便彙集歌辭創作的靈光野趣。
譚懷柯騎慣了駱駝,也坐慣了各種車,這點顛簸實在不算甚麼。她把金飾墊在沛兒身後讓她靠著,看了看日頭說:“中午就能到了,再對峙一會兒吧。”
老夫人擺擺手:“行了,你想去就去吧。本來你那五畝地的佃租是跟著家裡其他地步一起收的,既然你不怕費事,今後就你本身去收吧。”
畢竟是把統統想得太簡樸了。
她內心明鏡似的,怎會不知譚懷柯暗指的是誰,當下數落道:“我不過是讓你盯著她服喪,讓你到處剝削她了嗎?又是吃白食又是給剩飯的,你這不是落人話柄麼!這下好了,省下那點糧,逼得人家本身下田收租,阿蓼你是不是老胡塗了?”
“哈哈,申屠娘子一看就是冇如何種過地啊。”
“如何,你怕我給你的地不好?”
蓼媼臉都漲紅了,支吾道:“恩主,我就是想挫挫她的銳氣……”
老夫人手中打理著賬簿,聞言抬了抬眼:“去露得縣看地步?有甚麼都雅的。那些地常日裡都有佃農顧問,又不需求你親身耕作,何必自討苦吃。”
“剛嫁進……”佃農回過神來,“啊,你是阿誰進門就守寡的新婦?”
冇體例,譚懷柯扒拉著本身的銀錢,去城裡驛站逛了逛,冇捨得租用馬車,又在四周問了兩圈,剛好碰到一個要回露得縣的佃農,便搭著人家的牛車走了。
那五畝地在間隔城中二十裡的露得縣,來回一趟費時又吃力,總不能每天這麼跑。譚懷柯想了想,乾脆跟沛兒清算了金飾,籌算去申屠家在那邊的宅院小住幾日。
“當然不會,君姑那裡的話!”譚懷柯道,“既是贈送我的,我隻會感激,怎敢抉剔?再者說,種地之事我半點不懂,壓根看不出好與不好來,不過是不想讓本身當個閒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