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要砍我一刀，或者讓我自砍一刀，受點不輕易養好的傷，然後日日陪著我去找邱老大夫治傷。如此一來，就能與他漸漸磨，磨得他煩了，同意去你的藥鋪坐診。”

也好，本來就是因為她，他才下定決計去做那件事的。

她不止一次向紮裡叔提起這件事，紮裡叔每次都乾脆利落地回絕她。

譚懷柯麵帶笑意，態度卻倔強：“不可。”又看向另一邊的申屠灼，“請小叔也出去，陪池樂官做點要緊閒事吧。”

譚懷柯表示沛兒：“你去門口守著，”隨即抬大聲音說，“彆讓無聊之人聽牆角。”

山儀點頭，伸手接過茶盞，譚懷柯瞥見她指腹中都是操琴留下的繭子。

“本來是這個意義。”申屠灼鬆了口氣，表情又有點龐大，“我還覺得……”

但是紮裡還是回絕了，說道：“不消大娘子操心了，就是說如許瘸著疼著挺好。我不守承諾、有負於人，該死遭些報應，走一步疼一步就當是贖罪了。”

譚懷柯並不介懷：“無妨，總要嚐嚐才曉得。”她把他的外裳疊好，交到他手上，“對了，你邇來如何有這麼多衣裳要熏？”

對申屠灼講完原委，譚懷柯忍不住感喟：“說到底，紮裡叔還是放不下阿誰心上人，我想著能不能見她一麵，或許能解了這個心結，請她想體例勸勸紮裡叔治腿，讓我能有機遇找邱老大夫探探口風，還能讓紮裡叔來給我當大廚，一箭三雕。”

話題轉得太快，申屠灼一時冇能反應過來：“嗯？見那名樂伎？為何？這與禮聘邱老大夫有甚麼乾係？”

“……哦，曉得了。”申屠灼應下。

譚懷柯道：“說真的，我冇想到你會如此等閒地承諾見我，此乃無法之舉，卻也實在冒昧，他們說你心灰意冷，不肯再談及此事。”

“我怕被官府定罪！”譚懷柯哭笑不得，“清者自清，我嫁給申屠府裡的一具棺材，身上的流言流言還少嗎？可我死裡逃生都不輕易了，那裡還在乎這個。”

雲河香階頂上的樂府中，譚懷柯再次明示：“我與那名樂伎暗裡聊幾句便可，想來池樂官事忙，就不必作陪了。”

申屠灼道：“以我和池樊宇的友情，想來是不難。不過我還是要提示你，那名樂伎彷彿心灰意冷，一定情願去勸說紮裡，並且紮裡去給樂府送柴那麼多次，托人遞了那麼多話，她也從未迴應過。”

“如何說？”

譚懷柯給山儀倒了盞茶，溫聲說：“彆嚴峻，我就是個多管閒事的說客，因為想請紮裡來給我開的食肆當大廚，他卻執意不肯，隻能出此下策。想著解鈴還須繫鈴人，便來找你聊聊，看有冇有體例能勸動他，把腿傷也給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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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流言流言？怕解釋不清？”申屠灼不依不饒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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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勸紮裡叔去好好醫治傷腿，恰好藉機與邱老大夫套個近乎，可惜紮裡叔也是個油鹽不進的。”譚懷柯無法道。

不一會兒，沛兒領著阿誰名叫山儀的樂伎來了。

他的說法是：“就如許瘸著挺好。”

“覺得甚麼？”

“你不是個奸商麼？誰曉得你想從我身上撈到甚麼好處。”申屠灼狀若打趣，“話說返來，我若當真如此獻身，阿嫂該當會心疼我吧？會親手給我換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