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正因如此,阿伊沙能夠肯定,阿斕並不在她身邊。
邊關人豪宕豁達,酒過三巡,席麵上更加熱烈起來,有人暢談買賣經,有人高歌掃興,另有人跳起了胡旋舞。
機會太巧了。
並且……申屠府?如何那麼耳熟?
安芝香是阿斕平常慣用且愛好的熏衣香,如果有她在譚安芙身邊,必然會有所提示,不會聽任她如此糟蹋好物。並且他堂而皇之地贈香,又被譚安豐在家中大肆鼓吹,隻要阿斕在這裡,就必然能發覺是他這個兄長的手筆。
安芝香之以是貴重,是因為固結了大量的安竺草和芝棘須,這兩蒔花草都發展在沙洲的湖水中,曬乾後就隻剩細細的草絲,而後研磨碾壓抑成香丸,一枚香丸中就固結了數百根草絲,故而隻要刮下來一點點粉末撲滅,便能夠熏香十來套衣裳。
尚未到開席之時,院渾家頭攢動,有拉幫結派相聚扳話的,也有三三兩兩小聲敘話的,另有仆人奴婢穿越繁忙,不免有些混亂。趁這個機遇,阿伊沙朝巴丹使了個眼色,後者悄無聲氣地冇入了人群中,先行查探譚家各處角落。
兩個月前,一個有著陌赫血脈的譚家女兒,養在鄉間老宅多年,嫁去給人守寡?
宴席散後,阿伊沙擰眉扣問巴丹:“你之前說仲家兄妹找了哪家的門路?”
“敢問是何時成的婚?”
此時巴丹趕著飯點返來了,對上阿伊沙的眼神,搖了點頭,表示本身冇有任何發明。
譚安芙一舉一動間飄散出極其濃烈的安芝香味,幾近有些刺鼻了。可見她愛獵奇卻並不懂香,熏幾件衣裳恐怕就用掉了整整一丸,實在是暴殄天物。
那會兒他已然入關,隻是暗中冬眠,等候王妹的和親步隊彙合,以後又要遁藏那些刺客的看望追殺,哪故意機去管那些閒事。
“啊,芙娘子許是對我們西境的熏衣香丸不甚體味。”阿伊沙解釋,“安芝香丸每次隻需剮蹭少量粉末便可,熏很多了固然香氣芬芳,卻未免過分豪侈。如果有胡奴在側服侍,想來會對西境的美食、衣裳、金飾、香料之類較為體味,芙娘子便可嘗試更多別緻玩意了。”
另一人道:“傳聞是有嚴縣丞做包管,特長裡幾間旺鋪作抵押,從櫃坊裡兌了很多銀錢出來,這不是就週轉過來了。”
“哎,早些年是有的,隻是阿翁抬了一個陌赫女子做妾室後,阿母就盯得緊了,說西境來的女奴都是狐媚子,不準再用。厥後那妾室失了寵,和她生的庶女被丟去了鄉間老宅,服侍她的胡奴也都被趕了出去,家中就更冇有胡奴了。”
嘰裡呱啦說完一大通,來賓們各自落座,紛繁舉起酒卮,道賀譚家商號再次強大。不管有多少真情多少冒充,這頓宴席還算是吃得和樂融融。
阿伊沙淺酌兩杯,味同嚼蠟地吃了幾口菜。
阿伊沙不得不考慮,阿斕或許真的不在譚家。
“真的假的?老譚這胃口還真是大啊。”
“那可不,人家但是鉚足了勁要爭上頭阿誰名額呢……”
“隻是甚麼?”
阿伊沙成心從她這裡套話,從善如流地答覆:“恰是,芙娘子曉得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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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伊沙聽到鄰座抬高聲音群情:“十家新鋪子?老譚本年不是一向週轉不靈麼?如何俄然又有這麼些現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