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申屠灼驀地卡了殼，底氣不敷地說，“她尚未與我表白情意。”

“……”一同宣泄後，申屠灼似是復甦了些。麵對周問琮難以置信的目光，他冇有躲避，反而安然地直視著故交，以及本身的內心。

“行了行了你彆說了！”申屠灼惱羞成怒，“不是在說和親嗎？先把你和陌赫公主的題目處理了再說吧！實在不可，讓他們陌赫再送一個公主來就是，是不是正統王族出身都無所謂，掛個名頭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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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觀白點頭，轉而看向申屠灼。

“聽仲期如此說，想來你與那位大娘子是兩情相悅了？”

“哦，本來是單相思啊。”周問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合著你這不允那不準的，還要照顧人家餘生，都是本身公開裡揣摩，壓根就冇問過她？”

酒勁散過，夜風吹得人打寒噤，周問琮攏了攏大氅，往回走去：“申屠衡戰死，她便成了孀婦，陌赫公主歿了，我亦成了鰥夫，提及來我與她倒是挺投緣的。”

本來瞧著不省人事的阿伊沙，正毫無醉意地鵠立在小門邊，耐煩等待著譚懷柯。

申屠灼冷哼，稍稍讓開些許，但冇有走遠，還是能將他們所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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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我不過是想為本日的失禮朝大娘子道個歉，再與她說幾句話。”阿伊沙諷他，“不是有灼公子在一旁盯著麼？還怕我擄了人就跑？”

申屠灼：“……投的甚麼緣？天煞孤星的緣嗎！”

“你瘋了，她但是你阿嫂！”

未曾想馬車行至偏院時，卻已有一駕停在那兒了。

揉著額角的手俄然愣住，周問琮驚詫地看向他：“你、你不會對她……”

“是我阿嫂又如何？”申屠灼冷哼，“頌樞，我不像你那般克謹守禮，甚麼世俗禮教、流派成見，於我而言都是狗屁。”

阿伊沙並不介懷，垂首躬身，右掌撫胸，對譚懷柯行了陌赫大禮：“當眾提出要認你作義妹，委實是我冒昧了，特來向你賠罪。”

“你也曉得你失禮？當眾……”

“好笑。”申屠灼不屑地說，“阿伊沙要認她作義妹的時候，可曾在乎過她是我申屠家的寡嫂？你方纔說要借她破了和親之局時，可曾在乎過她是我阿嫂？怎地偏到了我至心實意求個一雙人的時候，倒想起她是我阿嫂了。何況我阿兄亡故，她身處險境又孤苦無依，理應由我來照顧她餘生。”

胥觀白和譚懷柯被扶上了馬車，由丫環侍女跟著，吱吱呀呀地往申屠府歸去。申屠灼騎馬隨行，是不是看向馬車上被風掀起一角的簾帷，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不知在糾結甚麼。

“可你們叔嫂之間……又能有甚麼成果？”

胥觀白在侍女的攙扶下下了車，問道：“大娘子為何不下來？”

後者一言不發，彷彿是要護送著到偏院去。

申屠灼也下了馬，大喇喇地杵在譚懷柯身前，冇好氣道：“深夜在人家新婦門前盤桓，這在我們大宣但是雞鳴狗盜之徒纔會乾的。”

倒不是他真感覺周問琮落花成心，而是貳心知肚明，譚懷柯不奇怪去做甚麼王妃，從冇想過要藉著和親飛上枝頭變鳳凰，但她為了給父兄報仇，很能夠情願以身做餌，把那幕後之人引出來。可此中的艱險和以後的變數實在太多，申屠灼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