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棍天子_第30章 團圓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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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道知的喉結高低滑動,嘴角抽搐了半天賦勾出一點勉強的笑意:“楊參軍真是脾氣中人,說話坦直啊。”

楊寄開朗地笑著說:“大王厚德,必定不能讓我們伉儷離散。想我老婆生生地當了幾個月活寡,我生生地當了幾個月活鰥。我不怕大師笑話,至心想老婆想得不可。周公是誰我也不曉得,但我想他們家必然也有個周婆,兩小我一起是下雞蛋也好,孵小雞也好,必然是都曉得大家間的歡愉,無外乎那啥一‘吐’一‘哺’。大王也成全了我們倆伉儷吧!”

沈沅臉刷地通紅,明堂裡左半邊是武將,頓時拍食案敲矮榻笑成一團,右半邊是文官,個個麵紅耳赤,憋了一肚子“禮義廉恥”就差噴出來給楊寄這個地痞聽一聽。

一起陪著沈沅的大丫環忙推沈沅:“快,給大王端上去。”

楊寄笑道:“那就叨擾王府的客房,讓我借宿一晚。老婆喂完奶,便能夠過來和我團聚了。”

沈沅切好牛心,用薑酒醃上,用鹽和麪粉搓潔淨豬肚,又選了上等的羊羔肉焯水,最後,拿起措置好的一條二尺長的四腮鱸魚,謹慎地斜片去骨,取了肚當上最肥嫩的魚肉,燒滾了高湯備用。

楊寄這個寒族的地痞兒,他名譽大漲,陶孝泉的推波助瀾必不成少,背後莫非就冇有庾含章的謀算?他皇甫道知就是恨死了這個地痞兒,卻也必須為了朝中清媾和本身的名譽,妥當待他——乃至,這個楊寄傻乎乎的模樣,彷彿涓滴冇有政鬥的經曆,說不定因沈沅這層乾係,楊寄可覺得他所用,成為他戳向庾含章胸口的一把尖刀。

來人是建德王貼身服侍的婢女,除了著褲褶不穿裙以外,綾羅綢緞、金珠玉飾,不一而足,打扮得甚是貴氣。她笑吟吟說:“大王本日請高朋,命你到大廚房幫手,指名要你最特長的幾道魚肉菜:炙牛心、胡炮肉、芫荽羊羹、鱸魚雪膾……”

皇甫道知笑一笑,抬抬下巴道:“楊參軍纔是孤的福將。”他拾起筷子吃了兩片白若冰雪的鱸魚膾,讚道:“楊參軍家中也是有福的,如此賢惠的娘子,做得如此絕佳的金齏玉鱠。把這盤撤給楊參軍嚐嚐,慰勞他離家這幾個月的蓴鱸之思。”

麵南的那位一身玄色深衣,頭頂遠遊冠上綴著巨大的明珠,笑意宛然,但仍脫不了冷冽。他的目光拋過來,點頭道:“切切盼著的鱸魚來了!”

丫環抿嘴笑道:“大王這麼叮嚀,我也冇敢問為甚麼。八成……八成看著你的麵龐兒用飯香。”她打趣了一句,特長帕掩嘴直笑,又催促道:“快走吧。胡炮肉和羊羹還在燒著,炙牛心又要當場做,這麼好的鱸魚膾,放涼了就腥氣了。大王最怕冇麵子,如果建議火來,要死人的!”

沈沅放動手中逗弄皇甫兗的銀鈴和玉娃娃,回眸問:“甚麼事?”

“沈娘子!”

又穿過一道紫檀螺鈿的插屏,沈沅感覺麵前亮得晃眼,幾近睜不開眼睛來。明堂極大,一時隻感覺四圍影影綽綽坐的都是人。中間舞姬歌女正在賣力地演出,舞袖翩翩,連綴成鵝黃的煙幕,煙霞色的薄紗裙襬,扭轉成一朵朵菡萏,歌女們聲可裂帛穿雲,委宛繞梁,令民氣醉。

沈沅一呆:“我?親身去?我不是服侍大王筵宴的呀?”

朝中尚書令庾含章,是荊州都督陶孝泉的恩師,不但陶孝泉,青州刺史、廣陵刺史、廬陵刺史、幷州刺史……無一不是他潁川庾氏一族的私家。皇甫道知的母親死於庾貴妃之手,但他還是不得不打落牙齒和血吞,笑嘻嘻迎娶庾含章之女為王妃,隻為他氣力尚弱,另有力對抗盤根錯節的世家大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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