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了？"宇文墨聲音衰弱，卻掩不住欣喜。

"誰讓你——哎喲！"沈璃一不留意，針尖紮破了手指，血珠立即冒了出來。

"對峙住..."宇文墨聲音沙啞，"我不會讓你死。"

這句簡樸的話讓沈璃心頭一熱。她大膽地撫上他的魔角，悄悄摩挲："很標緻，像紅寶石雕的。"

宇文墨低笑："娘子好狠的心。"

沈璃抓起一件濕衣服甩向他："想得美！"

"冇用的..."鎮上的老大夫搖著頭，"這病邪門，染上的人冇一個撐過三天。"

沈璃冒死奔馳，淚水恍惚了視野。她不曉得宇文墨現在身在那邊，是否安好。但她曉得，不管轉世多少次，她必然會找到他，就像他找到她一樣。

"我的確缺個香囊。"宇文墨一本端莊地說，"最好是並蒂蓮紋樣的。"

"出去..."宇文墨聲音沙啞，"彆看..."

"那為甚麼還要用？"

晚餐後，沈璃在油燈下穿針引線，開端繡阿誰香囊。宇文墨坐在劈麵，手裡捧著一卷書，目光卻總忍不住往她那邊飄。

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結印，開端吟誦一段陳腐晦澀的咒語。跟著咒語停止，他額上垂垂閃現出那對暗紅魔角，眼中血光大盛。

"好了。"宇文墨鬆開她的手指，傷口已然癒合，"謹慎些。"

"再偷看就把你眼睛挖出來。"沈璃頭也不抬地威脅。

沈璃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將衣裳晾在院中的竹竿上。宇文墨諳練地措置著魚鱗，行動比初來時利落多了——三個月前，這位養尊處優的魔族少主連殺魚都要用神通。

沈璃將字條貼在胸口，淚水恍惚了視野。她曉得宇文墨是用心被抓住的，為的是給她爭奪逃竄的時候。

戰事停歇後的第三個月，江南水鄉。

"開門！官府查疫！"

好景不長。初夏時節，一場瘟疫囊括江南。

小鎮不大，青石板路兩旁是白牆黑瓦的民居。他們租住的小院在最東頭，門前有棵老梅樹，此時已結了青澀的小果子。

沈璃心頭一跳，那些瑣細的影象碎片又閃現在腦海——仙樂、黑氣、深不見底的眼睛...

宇文墨部下一頓："給誰繡？"

隔壁俄然傳來一聲悶響，像是有甚麼東西摔在地上。沈璃警悟地坐起，輕手重腳地來到宇文墨房門前。

自從分開疆場，他們隱姓埋名來到這個江南小鎮。對外以伉儷相稱，實則分房而居。宇文墨總愛如許逗她，看她羞惱的模樣。

統統歸於安靜後，沈璃才從藏身處出來。她回到小屋，發明已被翻得亂七八糟。在混亂的床鋪下，她找到了宇文墨留下的字條和一個錦囊。

宇文墨刹時移到她身邊，抓起她的手指含入口中。溫軟的舌尖悄悄舔過傷口，一陣酥麻從指尖直竄到沈璃心尖。她睜大眼睛，看著近在天涯的宇文墨，他低垂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扇形暗影，高挺的鼻梁幾近碰到她的臉頰。

沈璃還將來得及反應，一道金光已朝她心口射來。千鈞一髮之際，她胸前的白玉佩俄然發作出刺目血光，構成一個庇護罩擋下了這一擊。

"我信。"她果斷地說，"因為我也夢到過...固然記不清，但我曉得那是你。"

"冇事..."宇文墨勉強笑道，"歇息幾日就好。"

沈璃握緊玉佩，心中天人交兵。明智奉告她不該輕信陌生人，但直覺卻說這小我值得信賴。終究，她點了點頭："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