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帶到了，大人。"麵具男人單膝跪地。

"聽我說..."沈璃抓住他的手，"我...我彷彿想起了一些事...仙界...百花...另有你..."

終究，在玄夜的再三催促下，夜無痕抱起沈璃的屍身，最後在她額間落下一吻："等我...不管轉世多少次...我都會找到你..."

"不。"夜無痕打斷父親，"她每一世愛的都會是我。我會找到她的每一世轉世，保護她，直到百世劫滿。"

"那女子...你籌算如何措置？"老魔君指了指水晶棺。

一道黑光閃過，刑台上已空無一人，隻餘滿地屍身和鮮血，見證著這場悲劇。

"找死。"麵具男人刀光再閃，白衣女子人頭落地。

沈璃痛苦地點頭，淚水恍惚了視野。台上，劊子手已舉起鬼頭刀，陽光在刀鋒上反射出刺目標光芒。

"出來。"男人翻開藤蔓。

"是他！"玄夜神采驟變，"他規複了魔力！"

棺中的沈璃悄悄躺著，嘴角彷彿帶著一絲淺笑，彷彿隻是在做一個關於相逢的好夢。

夜無痕麵無神采："兒臣知錯。"

魔界，黑曜石宮殿。

銀髮人緩緩回身，沈璃倒吸一口寒氣——那是一張與宇文墨七分類似的臉，隻是更加成熟滄桑，左眼下方有一道頎長的疤痕。

沈璃點頭，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是我。"

夜無痕皺眉。父君的"舊傷"已有千年未曾發作，為何俄然惡化？貳心中升起一絲疑慮，但現在不是詰問的時候。

夜無痕充耳不聞，隻是緊緊抱著沈璃："對峙住...我帶你回魔界...父君必然有體例..."

沈璃警戒地盯著他："你是誰？玄夜又是誰？"

沈璃跌跌撞撞地穿過混亂的人群，終究來到刑台下。夜無痕背對著她，周身黑氣環繞，好像魔神降世。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天空俄然烏雲密佈，暴風高文！一道閃電劈下，正中法場旗杆，火花四濺。人群尖叫著四散奔逃。

"我曉得。"玄夜抬手製止她的解釋，"但朝廷不會聽。北燕與大周和談，需求替罪羊。宇文墨作為北燕質子，又擅離皇都，恰是最好人選。"

驕陽當頭，法場四周擠滿了看熱烈的百姓。沈璃戴著鬥笠，藏在人群中，雙手緊握成拳。玄夜和麪具男人一左一右護在她身邊，警戒地察看四周。

青州城郊，破廟。

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是朝廷調來了重兵。玄夜和麪具男人衝下台："必須走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宇文墨..."她輕聲喚道。

一隊官兵押著囚車緩緩駛來。沈璃踮起腳尖，終究看到了車中的宇文墨——他衣衫襤褸，神采慘白，雙手被特製的鐵鏈鎖住，但那挺直的脊背和冷峻的神情，仍然是她熟諳的模樣。

夜無痕恭敬施禮："兒臣明白。"

她的手緩緩垂下，眼睛永久地閉上了。

宇文墨——或者說完整開釋魔力的夜無痕——一把掐住監斬官的脖子，將他提離空中："你們把她關在哪？"

"宇文墨..."沈璃無聲地喚著這個名字，心如刀絞。

"甚麼？！"沈璃手中的茶杯跌落，熱茶濺在裙襬上卻渾然不覺，"不成能！他是為了引開追兵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