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伸手奪過撫音手裡的雞蛋，有些倦怠地閉了閉眼，而後側目看著撫音，清聲道，“阿音，你下去歇息吧，我有點累了。”

長歌深吸一口氣，正要說甚麼，黎湛倒是看到了她微微紅腫的左臉，因為之前長歌怕被看出來，用幾縷頭髮遮住了些，但是方纔她靠著他，昂首行動間就將那被打了的左臉的紅腫印記露了出來。他眼底帶著薄冰，看得出很活力，大手悄悄撫上她紅腫的臉頰，“她打了你！”幾近不消猜，他也曉得是誰敢有這個本領打了她。

“那你的身材吃得消嗎？”

聽到她略帶失落的聲音，他冇有多餘的神情，隻是和順地替她將那幾縷頭髮彆到耳後。固然他的麵龐給人一種不容靠近的冷，但他舉手投足間對長歌的和順行動倒是天然非常。他醇厚清冽的聲音在她耳畔悄悄響起，“能夠如許抱著你，我就感覺死而無憾了……”

“好。”

“好。”

“實在人活一世，是非並冇有那麼首要。長歌，即便我分開了，你也會固執地活下去。以是，我很欣喜，我愛的丫頭，她充足固執，充足完美。”

“天亮之前我會帶黎湛出去一趟，你們不消跟著。去吧。”長歌冇有再看她，無認識地拿起雞蛋敷臉……

“那就說定了，你記得早點睡，到了時候我就過來找你！”

黎湛感覺本身真的像是做夢，好久都冇有看到長歌這出自內心的依靠和和順，她醒來後一向對他冷若冰霜，冇想到他將死之時還能被她如許依靠……他刹時感覺身上的疼痛都不算甚麼，能夠如許長久相依就已經讓他很滿足了。

“郡主你返來了……”剛醒的聲音有些暗啞，撫音站起來，高低看了看確認長歌冇甚麼事，剛鬆下的心卻被長歌微微紅腫的臉給嚇得叫了出來――

見不謹慎還是被他發明瞭，長歌也不否定，隻是伸手將他撫著本身臉頰的大手抓住，持續靠著他的胸膛，“黎湛，感謝你。”感謝你這麼愛我。

帶上門，長歌收起統統脆弱，抬眼望天，將眼中的淚意逼了歸去。有力地靠著門身子緩緩下落，她獨自坐在地上，冇有哭也冇有神采。

“不會。”

……

長歌靠在他身上，內心一片苦澀，想到他光陰無多，內心更是一片暗淡。抬開端，她盯著他斜長的丹鳳眼，半晌才道，“黎湛，你悔怨嗎？”

她同一向守著黎湛的紫竹另有毒聖子交代了幾句，而後回到本身的房中。

不一會兒耳邊傳來清淺微小均勻的呼吸聲，長歌從黎湛身上起來，望著他肥胖的麵龐，行動輕柔地將他放在本身腰上的手漸漸放回被中，然後走到門口將燭火吹熄，室內一片暗中，她微微側頭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悄悄走了出去。

是以她伸脫手抱緊黎湛的腰，哽咽道，“不，你要陪著我，你不曉得冇有你，我一點都不成能固執！再次活過來時我帶著對你的恨才固執地活了下來――但是現在，冇有你的愛，你要我如何固執！”

“對不起，我冇能替你尋得靈藥，不過，我會一向陪著你，像之前那樣。”長歌的態度完整軟了下來後，黎湛也放下了那些驚奇和不信賴，大手來回悄悄揉了揉她的臉頰，行動極致和順。

胸膛上的腦袋用力地點著，很久才聽她有些哽咽的聲音，“那我們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