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妃娘娘已經睡下了，皇上還真是不曉得顧恤人，宛妃這荏弱的身子骨那裡受得住您……這不，一臉蕉萃地就睡著了。”弄月挑著眉，雙目帶著嬌媚風情，這風情倒是諷刺慵懶時的神態，朱唇一張一合，說的話讓一旁的宮女的確麵紅耳赤瞠目結舌。

馥笙呆呆地望著弄月的眼睛，雙眼一片蒼茫，神采幾近透明的白，唇被咬的一陣白一陣紅。很久，渾沌的雙眼中總算規複了幾分腐敗。

“你到底存著甚麼心機，傳聞是你脫手打暈的宛妃。”黎湛背在身後交疊的雙手緊了緊，忍住心口悶火。

誰見過這麼大膽敢攔著皇上還直言不諱的宮女的？打死這些宮人都不敢做的事，這姑奶奶卻像是駕輕就熟。不愧是先皇後孃娘身邊的紅人，皇上的麵子都敢不給。

黎湛身上冷冽的氣味冷得瘮人，小宇子不由縮縮脖子，看看黎湛，又看看一向都不好惹的弄月，最後識相地低頭裝聾啞。

“那你為何……”

頎長的身影顯得有些落寞，薄唇輕啟，“朕對你格外寬大，是看在長歌的麵上，你不要過分度。”掩在明黃長袖下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黎湛眼中痛色一閃而逝，長歌啊長歌，你用命珍惜的奴婢，我如何也不會動她一分，時至本日我都不忍動你愛好的人和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