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笙目送太後拜彆，然後看向已經哭都哭不出來的郭碧兒，內心一歎，到底還不能一舉將她除了，不然郭懷那老賊……隻是，這郭碧兒固然蠢，留著卻仍然是個禍害。

“臣妾是經驗了郭姐姐的宮人，但是並冇脫手打姐姐。姐姐如何摔成如許不歇息就出來？mm本日錯了，不該躲……害得姐姐顛仆……”馥笙盈盈一拜，抿著粉唇，模樣俏生生的，因為推測今晚會有人問罪，她就早早地換上素淨的衣衫，不著粉黛，顯得非常荏弱惹人憐。她三言兩語就將事情的關鍵道了出來。

說完，太後在一堆“恭送太後千歲”聲中，由桂姑姑扶著分開了鹹福宮。

“郭碧兒，你另有何話要說！”黎湛猛地一拍桌子，長身如玉地立著，眼中寒光盯著下方的郭碧兒。

這時，一向沉默不語的太後俄然開了金口，“哀家與皇上也不是胡塗的，郭朱紫本日所作所為委實讓人寒心，對一個宮女和寵物動輒打殺，有失身份。本身肇事了賴在宛妃頭上，明知皇上日理萬機還去大鬨龍延宮，哭哭鬨鬨成何體統。哀家不求你們為皇上分憂解難，隻盼著你們不讓皇上徒增煩惱，為皇家開枝散葉……”

黎湛明顯也是這麼想的，冷酷地瞥了眼郭碧兒，然後有些歉疚地對太後道，“母後也是，比來鳳體違和，如何還親身跑一趟……”說罷不附和地看了眼聽完心虛的郭碧兒。

鹹福宮還是頭一遭一次迎來太後，還是與皇上同業，宮人們一時惶恐，謹慎翼翼地服侍高貴的主子們。宛妃很好服侍，平時對下人也冇刻薄的要求，就連端方也不是非常誇大，他們隨便慣了，這會兒可苦了，還好前些日子回龍延宮又返來的雲姑姑現在在，她親身泡茶，皇上與太後落座，她適時地就將茶端上。

太後的話一頓，“既然你都做不到，那就彆居在朱紫這位子上了，直接降為秀士吧。哀家乏了，天子你陪宛妃說說話，哀家先回慈寧宮。”

“她說的可失實？若敢扯謊一句，就拖出去杖斃！”黎湛指著郭碧兒身後兩個白日參與此中的宮女，冷著聲音。

喜的是，這郭碧兒常日裡仗著母家和位分冇少逼迫她們這些同階或比她位分低的，她們個個有磨難言，就連雪妃都讓她三分，太後又不愛管這些，她們根基上隻要打碎了牙往肚裡吞。今兒宛妃卻不管不顧地為了個婢子就將她整治熱誠了一番。

宛妃打了郭朱紫，隻一下午，宮中便傳透了這事兒。各宮娘娘不知該喜還是憂。

郭碧兒絞著帕子，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冇想到周馥笙這對主仆都是這麼故意計的賤人，一唱一和地就讓統統人看她的眼神帶著討厭，彷彿她是甚麼毒蛇猛獸。

望著明黃色雙龍吐珠的龍袍，馥笙眼皮都不眨地施禮，見著隨行的紫色宮妝的太後，她也淡然地跪安問好。看都不看前麵帶著麵紗眼中儘是對勁之色的郭碧兒，神采自如到讓人思疑白日裡脫手經驗人的不是她。

郭碧兒不樂意了，不等馥笙回話就搶先道，“皇上！你可得為臣妾做主啊……你看臣妾的臉，都不能見人了……”

“免禮，朕聽聞，你打了郭朱紫？”黎湛神采很淡，細心看眉宇間有絲不耐，但對著馥笙，語氣還是可貴的溫和。涓滴不像來問罪的模樣。

郭碧兒即便掩在麵紗下的神采也端的一白，她不曉得周馥笙這賤人這麼會裝不幸，三言兩語就唬住了皇上，當下又氣又急，乾脆跪下，楚楚不幸，“皇上，臣妾冤枉！您要給臣妾做主啊！是周……是宛妃，是她害得臣妾這般……”缺了一顆牙齒的原因，她說話有些走風，模樣好不風趣醜惡。就連太後，麵色都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