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透著涼薄之意,月藍在前麵帶路,笑道:“女人,她們都是美人醉樓賣藝不賣身的女子。”
“不消。”水瑤點頭,這明寒樓,果然是高處不堪寒,沿著梯子而上,便是樓閣?彆具匠心,心機奇特!
念淵輕笑,苗條的手指摩挲著杯沿,複聲音漂渺難尋:“念淵能尋到七位絕佳的女人,是美人醉樓的福分,美人醉樓有一樂坊和舞坊,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及絕代舞姿都能相授,鄙人已經為七位女人安排好了統統。你們不必有承擔,這也是幾日前……”
水瑤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們安守本分,還怕甚麼?對了,這位高朋是誰,你們不曉得嗎?”
月藍點頭,將梨斑白簪彆入髮髻中,左看右看她又在其內裡挑了跟藍色的絲帶,垂在發後,遂又拿出另一個木匣子,笑道:“女人喜好淡雅的衣裙髮飾,那月藍就為女人畫個淡妝,可好?”
她以手支頷,笑得天真又光輝:“這就是欺負你了?那你但是冇見到真正的欺負啊!”
“好的,姐姐。”月藍隔著門,應了聲。
紅衣女子斜眸清脆的聲音嗔道:“方纔沉兒姐姐的《無相思》好聽倒是好聽,隻是千萬不及《秋思鳶》那般醉人,果然前次一聽,現在再聽更是可貴。”
水瑤在她的指引下坐於打扮台,打扮台有敞亮的燭光,鏡中的女子,雪膚凝脂,眉如遠黛,目如秋波,朱唇明豔動聽,而眉間的桃花灼灼綻放,襯著微濕的青絲,竟如桃花素淨,芙蓉純潔。
輕紗被撩開,樓台中有一男人朝她暖和而笑,她眸光一掃,除了這個男人,她的姐妹另有三位女子也在。
“昨日高朋入住萬院,就有很多女子慕名而去……要曉得我們很少見到老闆如此慎重並且禮數全麵的驅逐客人,老闆還命令,不準任何人去打攪那位。誰曉得,有人不聽,偷偷跑去看,成果活著去,血淋淋的返來。”
“不,她們足足受了三十杖刑,幾近冇了命!女人,你說可駭不成怕?以是到現在,冇人敢去看那位高朋,就算是路過,也得謹慎翼翼避開。”月藍越說越膽戰心驚,摸著謹慎口,一臉後怕的神情。
“恩,好。”水瑤微微一笑,發明麵前的女孩彷彿臉又紅了?
她剛纔聽到的聲音是個男聲?莫非月藍口中的老闆便是他,這個男人是美人醉樓的老寶?
內裡模糊有琴聲傳出,便聽輕柔的聲音傳來:“請女人出去。”
“纔沒有……女人如何這麼壞呀,儘欺負人家!”月藍漲紅著小臉,又是嘟嘴又是頓腳。
“你說。”水瑤輕柔道。
鏡中的月藍拿著黃色的象牙梳,輕柔的梳著她如瀑的青絲,輕道:“女人的髮絲真好!是月藍見過的女人中最好的。她們說,頭髮好的人,命也極好。”
“落兒愈發管不住小嘴了,當真是奸刁。”月光從竹窗外溶溶映進,念淵聲音漂渺卻又極慢道。
她彷彿來了興趣,又笑道:“噯……你這麼輕易臉紅,是不是有喜好的郎君了?”
而後,月藍的手重巧的在髮絲間穿越,很快就有一個斑斕新奇的斜月髻,餘下的髮絲都披在身後,但聽她笑道:“不曉得女人喜好哪樣髮飾?”
“恩。”水瑤跟在前麵低低應道,有些不甚在乎,因她正四周看著天井,廊旁是各色的花,院落大氣,非常娟秀,但是越往前走,浪笑的歡聲愈大,四周都滲著含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