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朕問你,兩年前泰山地動的那件事裡,你但是做了手腳?”朱見深斜睨著他,氣勢洶洶地詰責道。
一向在一旁沉默的朱祐杬此時彷彿是看不疇昔,開口討情道:“父皇,那樣皇兄會受不了的,皇兄的身材根柢本來便不好……”
朱見深怔了怔,冇想到他此時竟然還能如此平靜自如。他鄙棄地一笑,語氣甚為篤定隧道:“你給朕好都雅看!那信上的筆跡莫非不是你的?那上麵另有你的私印!另有那紙張,較著是有些年初的舊物了!不過,你既然有話要說,那朕也臨時一聽。朕倒要看看,你這個孝子還能耍出甚麼花腔!”
朱見深的心狠狠一疼。萬貴妃的話正戳中他的把柄,讓他想起了本身平生中最大的憾事,想起了二十多年前,他是如何有力地看著本身與最愛的女子的孩子早早地夭亡的。當時他的淒楚,與她的絕望,一幕幕地閃現在麵前,痛得他鮮血淋漓。
“貞兒!”朱見深想也不想地起家奔至萬貴妃麵前,一把扶住她,心疼不已地看著她道:“貞兒,你這是如何了?如何俄然就舊疾複發了?”說完,他又抬開端,紅著眼睛衝著一旁的宮人吼怒道:“你們這群狗主子!還乾看著乾甚麼?還不快去宣太醫!貞兒如果有個甚麼三長兩短,你們十足去陪葬!”
祐樘彷彿底子冇重視到四周人的態度。他垂眸思忖半晌,而後昂首微微一笑道:“父皇,可否容兒臣說幾句?”
但是,期近將邁出正殿大門的時候,他的唇角卻緩緩地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祐樘淡淡一笑,漫不經心腸往中間瞟了一眼,然後開口闡發道:“那就申明,這個送信之人對於父皇的行跡是極其體味的,乃至另有人策應。不然如果潛入宮中再從宮人那邊逼問,勢需求費些周折。畢竟,這宮裡的保衛也不是茹素的。以是,從這些跡象來看……”
祐樘上前幾步俯身撿起來一看,發明本來是一個已經拆開了的信封,內裡裝著一封古舊的信,那紙張微微泛黃,看起來像是有些年代的遺存之物。他攤開信,隻略略幾眼便閱完了上麵的全數內容。
一旁陪侍的寺人接過祐樘手中的信紙躬身呈給了朱見深。他勉強壓下火氣,大略地檢察了一下紙張和上麵的筆跡,臉上的慍色稍減。“你不是說三點麼?另有呢?”朱見深揚聲問道。
永安宮裡此時一如既往的一片燈火透明,但本日的氛圍彷彿與常日有些分歧,來往的宮人們個個行色倉促,神情嚴峻惶惑。就連侍立在一旁的保衛都噤若寒蟬,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從信上的內容來看,那竟然是他兩年前的手跡,而收信之報酬禮部尚書周洪謨。內容大抵說的是正逢太子之位不保之時,恰遇此天災實屬不幸中之大幸,故此必然要在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讓周洪謨操縱他在欽天監的人脈,於觀察以後回稟皇上的那份奏疏上做做手腳,令皇上感到此次地動是因為儲君之位擺盪才導致的,從而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保住他的太子之位。信的最後還對周洪謨許以重賞,承諾如果此事可成,在他即位以後必然給他加官進爵,封以豐富的俸祿和犒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