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那邊冇動靜。”

漪喬望瞭望書案上靜臥的古琴，內心一片甜美，情不自禁地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末端卻又想到了一個題目：“對了，你方纔說……買來？從那裡買？”

漪喬順手撈起床上一個銀薰球橫在兩人之間，擋住他又一次欺身上前的行動，不懷美意地笑望向他：“陛下要這麼想也能夠……不過我也確切想問一句，陛下有冇有感覺，嗯……我當初傻乎乎的？”

“你本日甚麼都冇說，本宮甚麼都不曉得。陛下如果問起，本宮自有說辭，”漪喬頓了一下，“實在即使陛下查到，也不會把你如何樣的。陛下就是曉得你是個得用又忠心的舊人，當初遣走綠綺以後纔會將你又調回本宮身邊。不管如何，看在本宮麵上，陛下不會動你的。”

祐樘和女兒笑語幾句，昂首道：“不必了，等會兒我去找長哥兒，恰好我還要查查他的功課。”

他謹慎地取下琴套，將瑤琴翻轉過來，指著底部龍池上方的兩個篆書小字道：“看，這琴名曰‘轟隆’。”接著他又將琴身上的斷紋指給她看：“古琴以斷紋為證，不曆數百年不竭。此琴遍及龜背斷又雜以牛毛斷和梅花斷，漆色也溫潤高雅，形製古樸風雅，實在可貴。”他說著抬手撥了幾下弦，笑道：“喬兒聽，音色蒼鬆透潤，清越澄徹，散音、泛音、按音的吹奏都能闡揚得暢快淋漓……”

漪喬癟癟嘴，正要說甚麼，忽見方纔出去的李廣領著兩名長隨折了返來。

氛圍裡飄著縷縷炊火味，被山風一吹便了無陳跡。但是愈是靠近廣寒殿，那味道便愈是較著。

朱厚照彷彿感遭到了爹爹話裡透著的慎重，也一臉當真地點頭：“曉得了爹爹，我學過孔融讓梨和王泰讓棗的典故，我和榮榮、煒煒都是最親的人，爹爹放心，我必然護好弟妹！呃，剛纔是我謹慎眼了，我不該那樣的……我去看看弟弟，再去和母後認個錯，好不好？”朱厚照抿抿嘴，睜著一雙潔淨純澈的黑眸看著自家爹爹，態度誠心。

漪喬穩了穩心神，也發覺了本身話裡自欺欺人的陳跡。沉默好久，她閉了閉眼，問道：“陛下眼下在西苑？”

“明知故問，”漪喬嗔怒地瞪了他一眼，“當然是那三個字。”

“我說過要承諾？”

禦風曉得他攪了家主的思路，但因著家主之前的交代，也隻能硬著頭皮躬身道：“宮中傳出動靜，皇火線才順利誕下一名小皇子，天子給這第二個皇子賜名朱厚煒。”

“回娘娘，陛下未曾提及，是李廣跟幾個管事和大宮婢們知會過，讓奴婢們通傳下去。”

祐樘淺淺一笑，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這一胎倒是安生得很，想當初喬兒懷長哥兒那會兒，不是吐得一塌胡塗就是小腿抽筋浮腫。想來這個孩子文靜得很。”

因著她有身和坐月子，他確切忍了太久。漪喬抿唇偷笑，暗道本來他也有如許火急的時候。她俄然有些明白他今晚為何傳膳那麼早了。

“字也練完了？”

漪喬內心一動，心底暖融融一片柔嫩甜美，忍不住伏在他胸口偷笑出聲。

漪喬看著爾嵐額頭上已經見了盜汗，但是臉上倒是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猜想她方纔該當是要說她本日如果說了，這條命就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