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你又不是女子,用得著躲那麼快嗎?稍等半晌,本王與你一起走。”趙沐手臂悄悄一抬,那把摺扇便擋住了容昭的來路。
“回公子,事情辦好了。”紫衣女欠身回道。
容昭看了一眼身後的緩坡微微皺了皺眉頭,對身邊的牧羊犬說道:“血點兒,你說那傢夥是不是很可愛?他撒個尿也要壞了我們的好表情。”
容暉躬身承諾著回身要走,坐在容朔劈麵的平南王趙烈卻朝著容暉擺擺手,咳嗽了一聲方笑道:“容將軍,那些蠻夷女子粗鄙非常,豈能帶到皇上麵前?可不就成了群魔亂舞?再者,若此中有一兩個心中仇恨未泯者做出甚麼過激的事情來驚了聖駕,在坐的諸位誰能擔待得起?”
不過,容昭倒也不孤傲,緊貼著他的身邊還趴著一隻烏黑的牧羊犬,這隻常日裡傲岸得對周身一些都不屑一顧的牧羊犬此時跟仆人一樣懶洋洋的眯著眼睛,放心的享用著午後的陽光。
時價暮秋,西風烈烈,天高雲低,草原之都西涼城外,彩旗招展,鼓譟一片。恰是為大齊天子趙熙禦駕親征收伏了騷擾大齊西北邊陲十餘年的羌戎北狄等遊牧民族而停止的慶功大宴。
“啊,本王不過是想找個僻靜之處便利一下,冇想到走了這麼遠,竟然還是有女眷。”睿王趙沐淺笑著瞥了中間的紫姬一眼,又笑看著容昭,“有如此美姬相伴擺佈,三公子真是好福分。”
容昭剛想要上前說話,手腕卻被人悄悄一握,他轉頭瞥見一張明麗的麵龐,一聲“姐姐”還冇叫出來,她已經上前兩步,深施一禮,朗聲道:“小女容悅鄙人,願為陛下一舞,以祝陛下和幾位王爺的酒興。”
“誰?!出來!”紫姬回身擋在白衣少年的身前,看著牧羊犬盯著的方向。
“東西呢?”容昭淡淡的問。
“公子。”一抹濃紫色的身影悄無聲氣的呈現在一側,聲音也極低,且謹慎翼翼。
十一年前的一場暴病,一個很有建立的當代化學藥劑師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一個女童的身上,就開端過這般懶惰有為的日子,不過值得光榮的是她的孃親為了穩固本身的職位,對著百口人撒了一個謊,說暴病死去的是他的雙胞胎mm容惜,活下來的是哥哥容昭。因而,容昭就開端了他鎮西將軍府嫡子的*餬口。
“嗬……”容昭不屑的一笑,“紫姬,你說,它真的無藥可解嗎?”
這是河套一帶的大片草原,草嫩水美,牛肥馬壯,東去有官道中轉上都城,西去穿過戈壁可至西伯烈紅毛鬼子的帝都。南行約千裡可至巴蜀,北去幾百裡便與北蒙訂交。是數千年來的兵家必爭之地。
紫姬媚然一笑,一邊把手裡的帕子包起來,一邊說道:“那些羌戎人是這麼傳的。不過,天下任何毒物隻要到了公子的手中就冇有甚麼不能解的。”
容朔忙放下酒碗,拱手道:“臣癡頑,不知陛下是想要甚麼?”
“呃,這個……”容朔一時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那邊大塊吃肉大碗喝酒,這邊一道緩坡的朝陽麵上,卻有一個錦衣少年懶洋洋的靠在一塊油滑的石頭上,雙手交疊枕在腦後,寥寂的看著天空中成群結隊飛過的大雁,櫻色的薄唇偶爾悄悄啟開,喃喃低語:“一百二十,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二……”這挑著二郎腿無聊到數大雁的人不是彆個,恰是西北大將軍容朔的嫡子容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