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婼瞥了益陽一眼，雀五早就下了台，她卻仍舊癡癡地看著台上。

方纔那位說得最刺耳的男人用手捂著本身的嘴巴，腳底下是分裂一地的茶杯渣子。

“方纔誰說委曲了雀五女人的，現在看來，雀五女人的眼色實在是短長……”

二樓配房，藺格嘲笑了聲。

“你若不小瞧了她，又如何會被她坑。”

蕭文耀：“……我就曉得這雀五……”

“李大人，三萬兩。”

“李大人豪闊！”

筆墨很快就到了桌上，益陽想都冇想就提筆寫上價碼，包好以後給了在一旁等候的小廝。

這醉青樓的兩位頭牌，果然技藝驚人，箜篌淺婼雖未聽過，但簫聲她聽得很多，大多都是含蓄深沉，若虛若幻的，而雀五的簫聲卻吹出了一股清閒之意。

淩琴人如其名，麵前擺放著一把箜篌，她用指尖撥了撥琴絃，幾聲清脆的琴聲隨之響起。

蕭文耀笑了笑：“捨得費錢就好，你不也是隨便打個賭就冇了萬兩。”

“……”

人們看事情停歇了，又把目光放回了台上，台上兩人就像冇看到席間產生的事般，已經做好了演出籌辦。

“噗——”

淺婼淡定的抿了口茶清清口中的酒氣，冇想到益陽真的籌算給雀五贖身，看她這麼癡迷雀五，她也不好駁了她的興趣。

“蕭公子，十萬兩。”

而雀五，手裡握著一把蕭，臉上還是是攝民氣魄的笑容，她眼波和順，毫不粉飾地看著益陽。

她曉得益陽有家底，冇想到這家底……這麼豐富。

“雀五女人是真短長，怪不得不去李大人那一桌。”

淺婼平生最看不得男人欺侮女人，想都冇想就出了手，歸正已經被這雀五引得全場重視了，也不差這一鬨。

“莫非徐公子想在醉青樓脫手嗎？”

雀五嬌媚的笑了笑：“本日原想同淩琴女人一較高低，誰想她卻不插手這場比賽，雀五便隻能聘請淩琴女人與我同奏一曲，一來不能讓各位想一睹淩琴風采的大爺們白來，二來……雀五想送給本日這位客人最好的演出。”

“哪是甚麼好運氣，你看這幾個公子都長得好，雀五女人常日接待的客人都太……不免想嚐嚐好的，嘿嘿，就是太貴，不然我也想嚐嚐這醉青樓頭牌的滋味。”

淺婼不動聲色的從鐲子裡捏出一抹藥粉，正籌辦開口說些甚麼，醉三娘就搖著柳腰過來了。

“馬大人，一千兩。”

他看著站在醉三娘身邊的幾個魁巨大漢，暗自吞了吞口水，話語裡的底氣也少了幾分：“難、莫非讓我白挨這一下？”

“不就是萬兩嗎？”

“這李慕飛在發賣的糧食、衣物中想儘體例的偷工減料，費錢之際卻真是毫不手軟。”

“不可，老子嘴巴都腫起來了！”

淺婼低笑了聲，開口道：“益陽，實在為雀五贖身也挺好的，這簫聲真真稱得上人間可貴幾次聞。”

“人間可貴幾次聞……二嫂這句話說的極好。”

彆說旁人了，就連淺婼都呆了。

她們互換了個眼神，絲竹聲同時響起，箜篌聲清冷、浮泛、飄忽，泠泠似雪山清泉之聲，簫聲玲琅、悠幽、暢快，鏘鏘如溪澗鳴泉飛濺之音，二者彼鳴我和，婉轉纏繞。

這已經算是給足了台階，醉青樓的酒菜可不便宜，一個月啊，那得有個百千兩銀子了，男人頓時笑道：“既然如許，那就罷了，這小兄弟想必也不是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