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就給了學子和百姓們付諸於暴力的來由，這些人也顧不上風采了，更顧不上甚麼氣質了，一擁而上推搡著“鄙陋青年”拳打腳踢。誰曉得那小個子運氣倒是好，摔了個跟頭，竟躲開了大漢揮來的拳頭，暴怒中男人的拳頭就落在一個墨客臉上，當即打的他嘴角開裂吐出兩顆牙來；再咕嚕身子，又不留意絆倒了剛纔兩個罵人最歡的墨客……

“不必。”英國公抬手製止侍從的話，這一瞬，他與阿誰被追著打的眼神相會。rs

果然見一身著淡藍儒衫，麵如冠玉，臉型秀雅，濃眉秀目，鼻梁高挺，唇形標緻的年青公子。他此時麵無神采，幽深的眼中看不出情感，雖隻穿了平常學子那般的細棉儒衫，卻透著一股子高不成攀的矜貴勁兒。

“那位與霍英狗賊也真是天造地設蛇鼠一窩，傳聞未出閣時就是個不務正業的河東獅，結婚以後更是閒事不做。”

一番表揚之語，說的學子們均覺熨帖，群情聲也小了下來，都看向“鄙陋青年”。

霍十九煞白的臉已經磚紅，似忍無可忍。

“……此人幼年時還算好學勤奮，可正因勤奮，又長於追求，才孤負了先皇的恩澤，殿試上點了他入二甲，想不到給此人又鍍了一層金似的，他本就調三斡四專願做些不端莊的行當，又因虛榮心盛，且生了一張好臉專湊趣權貴，有了科舉的這一層，他就更對勁了！明顯一個甚麼都不是，活雞都抓不穩的，竟還當上了錦衣衛的頭子，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好！”當即有人恭維，大讚道：“罵那驢操出的狗男女，花銀子老子也乾！”

“霍英不好，他是嫖了你們了還是嫖了你們家老孃嫂子了！要冇他，你們本日還能曬著太陽閒磕牙來罵他？早當了亡國奴給金國人提攜舔腚去了！真他娘是一群狗*養的！”又指方纔將銀錠子拍在桌上，這會子被罵的呆若木雞的大漢，“你真有銀子，拿出來捐給國庫充分內帑給皇上練兵去才叫真豪傑真豪傑呢！這會兒裝大爺來，俺罵人，還用你給付賬了！？你也不臊得慌！”

馬車的簾幕撩起，正暴露英國公那張剛正嚴厲的臉來。

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的學子們這下子都回過味兒來，紛繁罵蔣嫵是奸臣的狗腿子，更有人大喊著：“我見過這個小子，他是霍府看門的嘍囉！”

世人均點頭，就等著這位說出他們心中的設法，痛罵奸臣和狗男女。方纔罵蔣嫵的那男人哈哈笑道：“你個鱉孫，有屁就放，囉嗦個屌！要再格外收銀子大爺給你付了！”說著就從懷裡取出一錠銀子往桌上一摔。

老者的一席話，將本來就很偏的話題扯開到更偏，從金國國情，扯到霍十九的奸滑，最後說成了蔣氏的不貞。

眼角餘光見茶社門前，一身淺灰色儒衫的曹玉掀了一下門簾又出去，蔣嫵心中就有了數，邁起大步要往外走。

這話，的確問出很多人的心聲。

“國公爺息怒，小的這就去問問，是誰這麼大膽量敢掃了國公爺的雅興。”

學子們聚在一起會商國事，附庸風雅之時也是有的，京都城中的一些出了名的閨秀名媛常日裡也都是他們的談資。提及那位名聲不好的蔣三女人，當即就有人道：

“在說那霍英，你們誰真受了他給的罪了？錦州和寧遠要的返來，還未幾虧了他？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狗*的孫子！要不是他帶兵返來嚇跑了蔡京阿誰老王八，現在大燕朝都要改姓菜了！偏有人用心不記著他好處專門去說這些冇用的屁話，真他孃的瞎了你們的狗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