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啦？”這時候，林複聲的爹林士通返來了，肩上挑著兩桶水。見媳婦一臉悲傷難過的模樣，便湊上前去皺眉問道。

林士修邁著閒逛閒逛的步子，來到林複聲麵前，微眯著雙眼打量了一陣，而後，扭頭看向林得中手裡的書，“誒？”林士修一見此書，當即怔了怔，從兒子手中幾近是搶了過來，捧於掌中，翻了幾頁，驚道：“這，……”

聞言林複聲小小年紀竟能寫字，林士修和許氏不由心中一顫，互望了一眼，不由得往林複聲身邊兒湊了湊。

林士通麵帶笑容，說道：“複聲雖不能言，卻能夠寫啊！”說著，他順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遞給林複聲。“複聲，來！”

“瞧，那複聲這本書，打哪兒來的？不怪我多心了吧！”許氏好似得了證據普通，也冇敢在林士通麵前再提個“偷”字，但也說得挺較著了。

王氏聽著，說了半天，這書並不是買來的，冇費錢，她便也放了心。點點頭，話道：“行啦！老二家的，不過是一本兒書罷了，曉得是打哪兒來的，也就了了。你們從速回屋用飯吧！”

楊氏用力兒咬著嘴唇，儘力不讓本身哭出來。但是，無儘的委曲，已令她喉頭哽咽，冇法說出話來。隻冷靜地低頭緊握住林複聲的小手。

“啊？”一聽這個，王氏可急了。邁著碎步來到楊氏跟前，橫眉立目地盯著楊氏，怒道：“唉！複聲纔是個五歲的娃兒，還讀的甚麼書？再說他是個……，讀書又有甚麼用啊！”老太太終究還是冇說出“啞巴”那兩個字。

“是何書啊？”跟著降落而遲緩的聲音，二叔林士修從屋裡出來，隻見他頭帶淡色方巾，身著交領素色長袍，一兩邊頭鞋，輕掩於袍下，手中握扇。 ≧ 如果不知情的人看了，還真覺得這是那裡來的秀才舉子。

林複聲聞言，又低下了頭，揮動小手，在地上寫字。世人不知他寫甚麼，便再圍而觀之。

“撿的？”林士修一瞧地上的字兒，眉毛微顫，麵現猜疑地小聲嘀咕。

“好啦！老二家的說得有理。等複聲哪天真開口說了話，彆說給他買本書，就是去蒙學，去鎮上拜最好的先生為師，作為我們林家的孫兒，又有何不成啊！隻是，我們家眼下，老二來歲要插手縣試，中兒也要蒙學，這用錢的處所多。你為甚麼恰好這時候，花大錢給複聲買書呢？就是非要看書，士修那兒，不是有很多書嘛。”王氏說著歎了口氣，愁眉苦臉地對楊氏道：“唉！我曉得你大師出身，可……，你既然跟了我們家老邁，那就得把你大手大腳的風俗改改啦！”

“那也要等他開口說話的那一天再說啊！急個甚麼勁兒啊！”許氏挨著老太太，抽搐著嘴角不屑地嘟囔著。

許氏不識字兒，卻聽林士修這麼一說，嘴差點兒撇成了八瓣，“複聲好短長呀，就隨大哥去了一趟鎮上，就能撿回本兒書來，還是阿誰，阿誰……，對，手抄本。”說著低頭用力兒一拉扯林得中，扯得林得中一趔趄，險險又冇摔一跤。“下次，你也給娘撿一本兒返來。”

才五歲就能寫字兒？不定寫成甚麼狗舔出來的樣兒呢。林士修心中思疑地想著。

一聽這話，老二林士修噗嗤一聲樂了，“大哥，你讓太陽給曬胡塗了吧！這複聲能奉告我們嗎？他又不會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