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兒收起了紅絲帶，嘟著嘴，滿不甘心腸站到李夫子身邊，擺了個馬步的姿式。喃喃隧道：“紮馬步最無聊啦！跟讀書習字一樣無聊。爺爺就會逼著嫣兒做這些無趣的事。”

李嫣兒到不感覺啞巴這個詞兒有甚麼不好的，聽到爺爺幾次嘮叨，顯得有些委曲，悶悶地低著頭，“呃，嫣兒曉得啦！”

林複聲對於李嫣兒的熱忱，不知如何抵擋，隻能訕訕地笑了一笑。他是一貫不長於與小孩子打交道的，即便，現在他也是個小屁孩兒。

林複聲倉促地向四下掃了一圈兒，便忙著將行囊中的衣物用品挪進了屋內的櫃子裡。並且，取出一件青布長衫換在了身上。這是母親楊氏連夜趕製的，怕他入了書院，卻冇有學童穿的衣服，讓人笑話。

林複聲這一番話，說得既有層次又有邏輯，實在令人很難與他現在這副五歲孩童的麵孔，想聯絡。李夫子看著他的模樣，越看越像是個小大人兒，不覺到有些好笑。

林複聲一怔，看了一眼李嫣兒，隨即訕訕而笑。

“呃，夫子……”

“讀書習字？不要不要……”李嫣兒一聽，爺爺又變著法兒地要她坐在那邊一動不動地看書，寫字，嚇得她吐一吐舌頭，再不敢出聲了。

這間屋子比李夫子那一間小一些，就在它的中間，隻隔著兩人寬的間隔。屋內設有簡樸的衣櫃陳列。靠窗的處所天然是少不了一張低矮的桌案，案前是一張軟席。桌上擺設著文房四寶，看模樣都是半新的。桌案背後靠牆的處所，是一張炕，炕上的被褥到像是新備下的。

聞言，李夫子再一次對林複聲投來讚成的目光。這孩子說得每一句話，都不似是從一個五歲頑童口中說出來的。並且，見老夫在院中練功，便決計躲避。嫣兒喚其“啞巴”，他也毫不計算。如此心機周到，胸懷豁達之人，就是在成人當中，也是少見，更何況，他隻是個孩子。

“哈，小啞巴來啦！”一見林複聲，李嫣兒歡暢地雀躍起來，拍著掌，已將李夫子剛說過的話拋到了腦後，又喚其為啞巴。

“呀！”李夫子大為驚奇，不睬孫女兒的問話，卻對林複聲道：“真奇了呀！這丫頭，一貫不平小，向來不叫甚麼哥哥姐姐。就連書院裡的年紀最大的趙中明，比她都大了五歲，她都不管人家叫哥哥。嗬嗬……，看來呀，這丫頭到是真服你啊。哈哈哈……”

小孩子的思唯偶然更加固執，第一次認定了的東西，就很難再改。這個“啞巴”的稱呼，看來一時半刻是改不了的了。

“無趣？那嫣兒感覺甚麼風趣呀？”

穿戴好以後，林複聲低頭一瞧，青衣布鞋，私塾校服，妥妥的成為住校生啦。

李嫣兒見二人神采有異，說話間還不時看著本身，歪著腦袋想了好一陣，纔有所憬悟，氣道：“呀，爺爺，你剛纔，是不是說，嫣兒不如啞……，複聲哥哥呀？”

李夫子閒來無事，就愛逗逗孫女兒李嫣兒，這一大朝晨地，笑了半天，頓時感覺神清氣爽。隨即，帶著林複聲到了院子裡的另一間屋子，說道：“你今後就住在這裡。本日時候不早啦！我們師生今早晨再聊。你清算一下，就到青雲閣來吧。”李夫子說罷，便回身走了出去。

李夫子想得入迷，聽到林複聲的呼喊，方纔緩醒。笑道：“嗬，老夫教書育人多年，這才發覺，尚不及複聲家中的長輩呀。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