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陶熙然畢竟冇法接管,那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從她的天下裡消逝了。她再也看不到他明麗的笑靨,聽不到他明朗的嗓音,輕喚她“姐”,再也冇有人像是執念般,賜與她全數的愛與庇護。
熙然,我愛你,哪怕滅亡將我們分開,哪怕我的軀體碾碎成塵,你仍然是我心上開出的花朵,斑斕而不成方物。
她該想到的,她早該想到的,在宋北唐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她就應當猜到他求死的決計。
男孩年紀雖小,出口的話卻讓民氣頭暖煦如春,垂垂熔化了陶熙然的心。
陶熙然雙手呈喇叭狀,大聲呼喊道:“小北――”
陶熙然回到房間,叮囑了顧小橙好好待在旅店,哪兒都不準去以後,便倉促出了門,直奔他們明天到過的雪山而去。
驚駭和不安的感受像是薄霧,在心頭騰起。
冇有人……
我隻恨本身畢竟不能陪你到最後……
出租車儘管送到山腳下,要想上去隻能徒步。陶熙然無法下車,一步步朝著山顛走去。路上碰到了很多登山的旅人,另有蒲伏在地磕長頭的虔誠的禱告者。
整整一年的時候,十二個月,他們的萍蹤幾近遍及了天下的各個角落。從南到北,從極炎的熱帶到極寒的北極。見地過威尼斯水城蜿蜒的河道、活動的清波,水光瀲灩,亦體味過站在迪拜最高旅店的頂層,瞻仰天空的低垂。既能閉目感受埃及神廟的奧秘,金字塔的恢弘和瑰麗,也能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一擲令媛。
顧小橙笨拙的下了床,搖著她纖細的手臂,“熙然,熙然,小北孃舅呢?他反麵我們一起回家嗎?”
她驀地想起登臨一座雪山顛峰的時候,宋北唐望著腳下浩渺的大地,以及遠方連綿的群山,幽幽的提及過一段話。
天空是喧鬨的藍,她的心頭卻像是覆蓋著烏雲般,頃刻間便是電閃雷鳴。腳步越走越快,最後強忍住高原缺氧的不適,快速的奔馳了起來。
……
陶熙然不曉得宋北唐是甚麼時候起的床,隻曉得本身像平常一樣清算好東西,前去拍門,籌辦叫他一起吃早餐的時候,房間的門卻遲遲冇有翻開,厥後到前台一問,才曉得他在淩晨的時候就退了房,單身一人,甚麼都冇帶就分開了。
充足了,真的!
陶熙然接過信,顫抖動手翻開信封,抽出了一張帶著格桑花香味的信箋,上麵善悉的雋逸筆跡。
看完整封信,陶熙然已經泣不成聲,“小北,小北……你如何捨得?你如何捨得啊?”
隻是再多的他們,最後卻隻剩下了她和顧小橙。
達到山頂的時候已是中午,放眼望去,覆蓋了厚厚雪層的山嶽晶亮亮的,像是鋪了一層碎玉和水晶,披收回刺眼而誘人的光芒。
承諾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