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盾牌之間,都留有一道黑洞洞的裂縫。如果你的指尖忍不住探向那邊,就能摸到某種冰冷而又堅固的東西,長長的,頂端又長著一個圓洞,那是埋伏著的槍口,在沉寂地等候著終將奉上門來的獵物。
這讓朋克頭笑得更歡了,宏亮的笑聲震得車身都在微微顫抖。
如果你有充足的膽量深切這暗中,走得充足近,近到幾近切近了山腳,就能看到一大片鏈在一起的高大尖塔。
“就因為你的莽撞,我不得不動了刀子!”
那朋克頭大步流星,已來到草叢麵前。他站下來,扒開一叢荒草往裡看,隻見山腳下被草影袒護住的一堆堆碎石,另有一些砸爛的玻璃瓶和亂糟糟的塑料袋藏身在那邊。
他的火伴不覺得然地撇撇嘴,意義是說,算了,還是鑒戒要緊。
在這長夜將儘的最後一段時候裡,暗中是最稠密最沉重的,彷彿上帝親手拋下的一方鉛塊,其龐然的程度能與背後的大山比擬。
實在眼罩男眼角的餘光已經瞥到了那邊的某種亮光,並不激烈,卻很吸惹人。因而,他也將目光轉向了那邊,隨後映入他視線的,是一番奇特如夢幻般的氣象。
如果你還能鼓起勇氣,不害怕劈麵逼近的寒氣,走上前去,伸去手悄悄敲擊一下,就會發明,那實在是一塊塊鋼鐵鑄成的盾牌,每一塊都有十餘米高,七八米寬。
如果不是偶爾有菸頭兒上的火光從深色的玻璃窗前麵閃現,你真會覺得,那邊麵是空的。
可俄然,車尾像是顛了一下,朋克頭頓時收住笑容,偏過甚,眼裡冷冷的目光向車尾射去。
眼罩男伸手想禁止,卻抓了個空,眼瞧著朋克頭跳下車,身影一閃,就不見了。“該死的!”他氣惱地嘟囔了一句,從速挪身到副駕駛的坐位上,探出上半身往外瞧。
“你想得美,如果我倆今晚保得住小命兒,今後趕到日本去麵見‘先生’、‘夫人’,我看你如何交代!”
“懸!”
“你另故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