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織錦鏤花紅緞子襖裙，灼灼奪目，頭上插了足足五六個金釵、步搖，戴著硬紅鑲金耳墜子，腕上也是沉甸甸的二龍搶珠大金鐲子，每個足有一指寬……隻是年紀小，氣度也差些，就有些壓不住，反而被衣裳金飾占了上風。

杜文到底不大佩服，又帶著幾分傲氣嘟囔道：“不說前朝，便是本朝創建不過二十載，卻也已經出過十三歲的秀才，竟與我同齡，既然旁人做得來，我如何不能一爭？且即便先生同意，本年也趕不上了，來歲即便我一擊即中，也是十四歲……”

元夫人就笑了，說：“我們女子不必科舉，細想來倒是比男人榮幸些，讀書一事多麼肆意！且此事本就是修身養性的，若老是扭著本身的性子來，反倒不美，隻重視彆被歪書亂了心神，率性而為倒也罷了。”

本來杜文不籌算說，可耐不住她詰問的緊，這才彆彆扭扭的道：“昨兒先生說霍師兄火候已到，叫他本年就了局一試，而洪師兄去歲就已經了局了。”

幾輪過後，五名門生就都被問了個遍，肖易生見他們公然進益很多，並冇因為本身不在就偷懶，非常歡暢，拿出無數東西分送，師徒六人也重新靠近起來。

肖易生微怔，腦海中也想起來曾經教員和何師兄說過的近似的話，一時候竟墮入深思，僵住了。

寫完以後，牧清寒不免又有點臉熱，心頭又酸又甜，胸膛表裡也有些亂跳，且喜滋滋的。

五名弟子中，隻要杜文、石仲瀾和洪清是土生土長的陳安縣人，隻後者唯有一兄一姐，現在都以立室，是以過來的隻要杜文和石仲瀾之妹。

日前兄長牧清輝來信，說聽聞他教員現在混出來的，也替他歡暢；又道家中統統安好，不必擔憂；再者父親已然病入膏肓，也就這三兩年的工夫，想來今後不會擔擱他的宦途，倒也是不測之喜了。

約莫也是真的情勢明朗，牧清輝寫的信中，字裡行間都透著股往年冇有的鬆快，末端還添了一句，說他現在也十三歲了，該考慮起畢生大事來，如果冇有中意的女人，本身這個當哥哥的也可給留意著。

再說杜瑕，回家以後卻見杜文情感彷彿有異，便避著父母悄悄問如何回事。

因本朝有規定，對獲得秀才功名中成績特彆優良的，可賜與廩生報酬，不但入縣學、州學、府學一應吃住學免費，每月也有廩米六鬥，銀一兩，不但能支應本身開消，竟也能剩下很多糧食分往家裡，或是直接兌換成等額銀錢。

肖易生點點頭，又看向自始至終冇甚麼神采的牧清寒，剛要開口，反倒笑了，點頭道：“說來，你竟算是個費心的了。”

杜瑕將來之前籌辦的一對兒羊毛氈貓狗玩耍的玩偶奉上，肖雲麵前一亮，歡歡樂喜的接了，又抿嘴兒笑著伸謝。

他們是我教出來的，能不能中我豈會不知？若我允了，此番了局，他們不中反倒好，竟能長長記性；可如果中了，豈不更加對勁，更加肆意張揚，冇法收斂……”

杜文卻也冇走遠，去內裡院子裡的桌邊等他，約莫過了兩刻鐘，牧清寒纔出來，麵上按例看不出甚麼。

元夫人笑容穩定，又非常和藹的問杜瑕。

晚間肖易生與元夫人安息，兩人說到這事，肖易生卻談了句：“竟有如此剛巧的事？”

隻是她是跟著肖知縣見過大世麵的人，疇昔幾年在都城一眾官太太中尚且對付自如，更不要說接待這兩個小女人了，是以麵上也冇大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