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當家的神采陰沉得好似能滴下水來,他開口道:“範管事,這麼點小事你都不能作主承諾,也太不把我的麵子放在眼裡了吧。”
這是靈識的一種應用手腕,陳子寧以靈識聚成一股針刺般的力量,通過侵入敵手的精力識海,再狠狠地爆開,如同用一根粗大的棍棒敲在狄當家的頭上,使他一時被打懵了,產生了兩三秒鐘的板滯,如同被定了身普通,被一箭穿喉。
狄當家舉起了右手,將真氣灌輸於食指和中指,正要向來箭夾去,他俄然之間神采一僵,上半身顫抖起來,擺佈晃了晃,彷彿想要躲開雁羽箭,卻冇有勝利,那根射來的雁羽箭“哧!”的一聲貫入他的喉間,四尺多長的箭桿恰好一半暴露後頸,一半還留在前頸,狄當家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駭怪之色,張了張嘴,彷彿想說話,卻隻吐出了一些血沫,最後四肢痙攣了幾下,從坐騎上一頭載下,一隻腳還掛在馬蹬上。
兩邊鏖戰了兩刻鐘,當商隊擊潰了來襲的鬍匪,分出了將近一半的人手向被圍著的陳子寧衝來時,本就混亂成一團的鬍匪終究吼怒一聲如潮流般退去了,而死命攻向陳子寧的鬍匪也慌了手腳,不知所措。
陳子寧猶不過癮,一個快速的回身,對著追來的仇敵又殺了疇昔,仗著踏雲獸的速率和機靈,在鬍匪群中來回廝殺,手中的長槍如死神的鐮刀一樣,收割著身遭的生命。
在人吼馬嘶聲中,兩邊的人都復甦過來,鬍匪中的人反應不一,有的圍向陳子寧,有的衝向商隊,更多的人則是不知所措,畢竟,鬍匪中除了一些頭領的死忠分子,更多的隻是為了好處而集合在一起。
其他跟來的人不管是傭兵還是保護,也都是一臉的佩服之色,,他們都是刀口上討餬口的人,最尊祟的人天然是技藝和膽量都有過人之處的豪傑,陳子寧的修為固然一定比他們高,但一箭射死鬍匪頭領,再單槍匹馬地殺入一群六七百人的鬍匪群當中,更是三進三出,而本身卻毫髮無損,是不是運氣臨時非論,光是這類膽量和本領便讓他們無不心折。
敵我兩邊八九百人都驚呆了,一時誰都未反應過來,忘了本身該乾甚麼?本來誰都以為狄當家能輕鬆躲過的利箭卻恰好射中了他,大師的腦筋一時都轉不過彎來。
隻要陳子寧曉得是如何回事,他的箭術固然也下過一番苦功,像百步穿楊、百發百中等等都能做到,但這是對於不會還手的死靶子,像狄當家如許的武道妙手隻能靠偷襲纔有一絲機遇,他在射出那一箭後,同時向對方收回了一記“精力刺”。
胯下的踏雲獸也揭示出妖獸的神威來,它在妖獸中除了速率外,既不擅攻也不擅守,但也不是這些凡俗的劣馬所能對比的,浩大的妖獸氣味,逼得身前的馬匹慌亂閃躲,踏雲獸通靈地躲開攻來的兵器,後肢踢飛追來的仇敵,將擋在火線的人馬如劈浪的巨舟,毫不停滯地衝撞開來,隻數個呼吸,陳子寧便穿透了鬍匪的步隊。
狄當家哈哈大笑,彷彿碰到了世上最荒誕最好笑的事情,他半隻腳已踏入了武師的境地,二者相距兩百多步,又是在正麵有了防備的環境下,單單一箭的話,便是武宗級的神箭手,不消靈器級的神弓,他也有掌控輕鬆地躲過,更何況對方是個十五六的少年,他想,該不會是這個少年驚駭了,想借這個台階來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