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中的一名公子俄然道:“咦,五蜜斯,輪到你了。”
丫環解開竹簽,世人已經不希奇了,像江業宣如許出身高門的貴公子如何能夠連這手到擒來的品酒都不會,在坐的都是王謝後輩,相互交好的很多,最差的也都混個眼熟了,就安瑾麵熟的很,若不是鳳瀾指明是濮陽王府的六蜜斯,還真的冇有人聽過,但凡是見過她的人都不免要冷傲不已,如許的美人養在閨中無人熟諳,真是太可惜了。
待丫環將酒罈上竹簽拿了出來,人們這纔對安瑾刮目相看了,看來也不像鳳瀾口中說的那樣草包嘛,安瑾笑靨如花,讓坐在她劈麵的男人頓時便有些飄飄然。
桌上放著一個陶瓷燒製的圓形款式輪盤,鳳瀾所說的竹片就是輪盤上一個棱形的指針,底下有一個小巧的構造,隻要用手撥弄一下那形似竹片的指針,她便會閒逛數圈,停下來的時候,它的棱角指向誰,誰便要賣力猜出所品的酒類名字,這便是品酒宴的端方。
世人詫異的看著她波瀾不驚的神采,暗忖這還是個妙手呢,再加上安瑾生的桃花玉麵,一番舉止又落落風雅,倒是引來很多公子哥諦視的目光。
江業宣見她走了,隻感覺麵前的二人非常無趣,他拍拍錦袍,亦是回身拜彆。
鳳季雅適時開口,腔調懶懶卻儘是諷刺:“身為濮陽王府的子嗣卻一點教養都冇有,這般不知謙遜姐妹隻好搶風頭,真是不知所謂……”
鳳季雅因為雅閣的事情,對安瑾有些芥蒂,見人們眼中意趣稠密的模樣,不由鄙夷的笑了聲,不過是有娘生冇娘養的卑賤庶女,竟也敢如許嘩眾取寵,真是不自量力!
這品酒宴玩多了,對這些公子哥們底子不是甚麼難事,隻要明白了規律,這輪盤也是能夠把持的,那些王謝後輩為了博得安瑾一笑,更是動了很多手腳,幾次在她麵前揭示本身博學多才的一麵,安瑾一概回以含蓄的笑意,叫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黑暗中俄然晃過一道影子,他有一雙有力的手臂,直直朝安瑾而去,她倒是慵懶的展開了眼睛,不疾不徐的道:“彆動……如果這刀一不謹慎,你可就斷子絕孫了。”
鳳季雅抿了抿唇,鳳安瑾這般乾脆的走了,豈不是坐實了他欺負庶妹的罪名,真是惱人!
而此時阿誰茶青色的精美輪盤已經停下了閒逛,那晶瑩的角尖樸重直的對著安瑾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