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韶和黎戮走出去,古銀河卻被人拽住衣角。
辛韶呆呆站在原地,瞳眸中還映著大哥自爆前的眼神。
“韶兒,帶太子殿下走……快走!”
“大哥,你們走不了的。”
“哇哇――哇哇――”嬰孩的哭泣聲,聲聲震天。
古刑帆雖是學士,但修為並不低,若非絕望,何故自爆為厥先人爭得一線朝氣?
她不懂,真的不懂……
為甚麼一夕之間,古家滿門被害,血流成河?
冇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天子腳下,一幫黑衣人殺進朝廷命官府中卻如無人之境。
辛韶一怔,生硬地偏過甚,看著他,隻感覺喉嚨快速湧上一口腥甜,“噗!”
音落,古銀河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
為甚麼自家人能夠用刀子捅自家人?
下一刻。
黎戮有力地握緊拳頭,悄悄顫抖。
“快!他們在後門!快追!”
那目光溢滿蒙受叛變的悲忿,無能為力的絕望,以及令她冇法接受的心疼……
“你給我閉嘴!”
“對不起……”黎戮聲音微啞,嘴角咬破一道鮮紅的血跡。
火光滔天,卻無一禁衛軍援助。
每逢三九寒天,他體內的赤火就會是失控,冇法動用內力……
夜,忽地靜得可駭。
“不錯。”古天恒昂首,與古銀河有八成類似的俊臉儘是安然的叛變。
靜得隻剩下火焰劈啪燃燒的聲音。
古天恒眸光沉寂。
“三哥……”辛韶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全部腦筋都是空的。
眼看黑衣人就快追來,古銀河哀思地看了眼懷中的麟兒,沉聲道。
父皇柔嫩寡斷,對臣下之事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早知如此下去會出亂子。
“天恒,如何了?是不是受傷了?”古銀河伯色體貼腸抬手。
一聲巨響,高牆刹時坍塌。
可就算高知山再膽小包天,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殺進王宮。
更冇想到,高知山膽敢在都城對當朝禦史大夫痛下殺手!
“不要!”
辛韶惶恐失措地大喊,小臉閃現出龐大的痛苦和絕望。
古天恒嘲笑一聲,一柄鋒利的短刀便紮進古銀河的胸膛。
辛韶紅著眼點頭:“嗯!”
古銀河胸膛的血流如瀑,一雙杏目血絲崩裂:“為甚麼?”
“轟!”
“大哥!”辛韶回過甚,看到這驚人的一幕,小臉頓時慘白。
古銀河抱著麟兒的手緊了緊,劈開後門:“趁後門還冇有埋伏,快走!”
“韶兒,你聽著,古家一門忠烈,冇有古天恒這類敗類……古家先人也毫不貪恐怕死……護好太子殿下,為古家……報仇!”
古銀河望了一眼火光沖天的古家,嚥下嗓子眼的一口血腥,沉聲道:“走!先護送太子殿下回宮!”
古銀河與黑衣人惡戰早已大失元氣,胸口再中一刀,底子有力抵擋,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緊緊抱著麟兒不放。
“為甚麼?父親,母親,你,另有二哥,你們何時將我視為家人?你聽父親方纔交代了甚麼?比起我,他乃至更奇怪辛韶阿誰野丫頭!”
想著,黎戮烏黑的瞳眸微微動了動:“好。”
古天恒病態地嘲笑,帶著些許內力,將刀刃又往古銀河身材紮深三分。
為甚麼一貫和順的三哥說叛變就叛變?
“天恒……你……是你出售了古家……”
“彆喊我三哥,你我可冇有血緣乾係!”古天恒嫌棄地啐了一聲,惡狠狠道,“快把太子殿下交給我,不然,我就殺了大哥,另有這個剛出世的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