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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兒,如果將來五皇子即位,國泰民安,你情願實現信譽,與我歸隱山林?”今後把酒桑麻,觀風弄月……
一盞孤傲,一湖瀲灩,清風捲起他的衣襬,但即便是微熱的風,也吹不散他臉上覆蓋的寒意,驅不走他一身的落寞。
在百官,在天下,謝衡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室血緣!
說來也好笑,梁溪斐然文采,清楚是狀元之才,可先帝以為,除梁郎無人能勝探花,硬是欽點他為探花。
深切,不滅。
很久,他悄悄開口道:“我……”
梁溪歪著腦袋,很久才挪回了視野。
“啪沙……”
丞相府。
淺淺的腳步聲傳來,梁溪抬眸看去,但見那娉婷身影,正嫋嫋邁步而來。
一襲青衣的梁溪站在夜幕裡,他身形矗立如鬆,刀削般的側臉,在搖擺的燈光下明顯滅滅,彷彿離塵謫仙。
女子的嗓音,比月光還柔還輕。
梁溪垂眸笑著,漸漸摟緊了她的肩膀……
等鳳麟帝一死,太子一倒,白淵一歿,這朝堂天下,便是有才氣者居之了!!
女子冷傲的臉龐,帶著濃濃肝火。
如許的男人……
梁溪頓了頓,畢竟還是問出了那早已曉得答案的題目。
――隻要我兒,登上大位……
“啪!”
梁溪如淵的眼,凝睇著她,直到女子心虛的後退了一步,他才淺淺一笑,伸手替她攏起耳旁的碎髮,輕哄:“你放心,承諾你的,我會做到。”
女子狠狠推開了他,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孤冷,寥寂,孑然獨行。
抱著不再為臣、為奴的心態,謝太傅看準機會,操縱“救君”之名,一舉奪了梁溪的先機,將長公主之子謝衡推到人前,讓他挽救鳳麟帝,讓他為百姓祈福,再編一個委宛動聽的故事,從德高望重的老太後口中說出去。
如許嚴肅凜冽,絕塵傲世的男人,是她的裙下之臣!
梁溪的眼,暖了,亮了。
等她走到他的身前,還帶說話,他就迫不及待一把抓住的她的手,將她狠狠按入了懷中。
梁溪沉默,和順的笑,垂垂凝成了苦澀……
“我情願啊溪哥哥,隻要我兒登上大位,我必然與你隱去。”
他吻著她,帶著深深的絕望和迫不及待。
女子聞言,總算是放心了,隨即嫣然一笑,依偎到了他懷裡。
女子這才發明,他剔去了臉上的長鬚,英挺成熟的臉龐,早已褪去了青澀和遲疑,如雕如塑,如琢如磨,比夜色還迷離。
如此一來,天下之間,孰人再敢非議謝衡的出世,孰人還會記得當年長公主那悄悄消逝在宮閨當中的奧妙?
女子帶著玄色的大氅,清楚是看不清容顏的,但是她的眉眼,她的氣味,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彷彿熔化在了他的骨髓中普通。
梁溪暮年時,便是風采翩翩的探花郎。
女子的心怦然一跳,心中泛出熾熱,卻愈發義正言辭地詰責:“你要我比及甚麼時候?”
“梁溪,你食言了。”
浸淫詭譎風雲和變更朝堂多年,那種沉穩和謙恭,已漸漸滲入了他,哪怕隻要簡樸的青衣,也是器宇軒昂,風韻出色。
“我就曉得,溪哥哥最好了……”
“嗯?你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