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的確無一不強,哪怕她設想讓梁溪和太傅麾下的妙手榮海棠存亡鬥了一場,哪怕梁溪現在身受重傷,也還是冇法等閒克服。
但即便如此,梁溪還是受傷了……
“丞相……你受傷了?”
王貴妃是極美的,眼中含淚的無助模樣,更讓人想到了雨打以後的芍藥,荏弱得,讓梁溪心疼……
且冷,且寒,且悲,且殤。
他放開了王貴妃,悄悄拍了拍被嚇得一動不動的五皇子的小腦袋,梁溪道:“五皇子彆怕,臣在。”
梁溪悄悄一笑,和順道:“臣不疼,男人漢大丈夫,莫哭,你今後的路,還很長。”
有些夢境。
如夢似幻……
幸運碰到了一個,想要“認輸”的梁溪罷了。
當初真正被赤公子看上的人,並非燕胥、蔣璨之流,而是梁溪。
叫他分不清真假,很久,梁溪自嘲一笑,眼裡的苦澀,再也冇法粉飾。
“丞相承讓了,小子隻是幸運。”
“啊……你到底是誰?!為甚麼和我太傅府作對!!!”
陣陣刀芒化作暴風乍起,壓得樹林嗚嗚作響,彷彿惡鬼吼怒。
冇了朝氣和赤色,梁溪這一張本就溫潤超脫的容顏,被裝點得彷彿冰雪塑造。
兩日前深夜,京郊樹林。
利刃貫穿血肉的悶響,叫人頭皮發麻。
男人低低一笑,道:“你無需曉得。”
這鳳麟王朝,恐怕早已天翻地覆了吧……
但“逆臣”二字,如同尖刀刺入了梁溪的胸口,叫梁溪的手狠狠一緊,臉上赤色儘褪。
……
腦海中,有無數畫麵紛至遝來。
梁溪想揉一揉小皇子的腦袋,俄然發明本身滿手是血,便生生止住。
小皇子哭成了小花貓,卻讓梁溪笑得愈發和順……
小皇子趕緊抹了把臉,重重點頭:“嗯,我不哭……”
有些期望。
鳳麟高低,無人曉得梁溪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墨客,而是氣力驚人的絕頂妙手。
海潮中心,兩道身影彷彿分裂黑夜的狂鷹,比武,碰撞。
破裂的臟器和血液,從猙獰的傷口中暴露,那絕頂的妙手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後,畢竟冇了氣味。
燕胥和蔣璨的武力能到達那般登峰造極,也是因為梁溪。
隻可惜這條路,臣不能與你前行了。
抬手一拉,劍鋒從傷口處伸展,硬生生將男人半邊的身軀都分裂,隻餘留半邊腹部和身軀不幸兮兮連著。
有些人。
若非她重生,若非她救下了白淵,若非這個男民氣中另有執念,另有躊躇……
致死都勉強無用。
梁溪抬眼,看向鳳麟帝身邊的玄野道:“玄野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對民氣的算計如此透辟,秘聞心折口服。”
“乖。”
致死都苛求不得。
有些事。
轉動間,血氣迸射,伴跟側重物落地的聲影,在大地上拉出長長的陳跡……
擊殺妙手的人漸漸自疏影下走出,扯下臉上的麵罩,他身著一襲黑衣,英挺俊美的臉上染著赤色,唇瓣緊抿,狠絕如孤狼,不是梁溪還能是誰?
他感到,本身的心臟垂垂停止了跳動……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