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太直白赤裸裸,讓那藍衣管事都憤怒起來。
皇太子?
卿酒酒衝皇太子輕浮地吹了個清脆的口哨,可那張臉實在醜惡,有一種讓人不忍直視的惡感,偏生那一雙桃花眼清澈純然,奪目刺眼。
他見卿蜜蜜跑來,本不覺得意,乃誠意頭很有對勁,大燕獨一的異姓王,有權有勢有顏,那個能不心慕呢?
坐輪椅、身有殘疾的皇太子?
“隻要籌馬充足,便是將這天捅個洞穴也不是難事。”她那無缺白淨的右臉,傲視飛揚,自大得不成一世。
一邊的蘇帆難以置信,他神采死白,抖著嘴皮子道,“皇……皇太子殿下……”
皇太子眯著鳳眸核閱她,“卿酒酒,你又能做到哪種境地?”
驕陽炎炎,灼人皮肉,卿酒酒站在法華寺廟門菩提樹蔭下,手裡轉著張瞋目金剛的漆紅麵具,那麵具隻要左邊一半,是皇太子送的。
她扔了手裡的大刀,徑直到蘇帆麵前,小手往他肩甲一摸,乾脆利落地卸了此人臂膀,而後,拽著他頭髮,像拖死狗一樣,將人拖到一百影衛的屍山骨灰前。
她說完這話,手上匕首往蘇帆脖子一抹,鮮血噴濺,灑在山凹底的骨灰裡,有輕風而起,迴旋而上,彷彿是那一百英魂在跟卿酒酒表示。
不過,他還是道,“你可知,蘇帆為何要殺你?”
管事嗬叱道,“卿酒酒,不得猖獗!殿下救了你,還不跪下謝恩!”
卿酒酒拍了她發頂,桃花眼一彎,笑得像隻偷腥的小狐狸,“乖,聽話的小孩,纔有糖果吃喲。”
卿蜜蜜隻要三四歲小孩的智商,非常迷戀卿酒酒。
七月流火,恰是中元。
皇太子低笑了聲,他該說這小女人是膽小還是無知?敢如許正眼看他,要換了平常,早讓他剜眸子了。
卿酒酒神采溫和,她拿下卿蜜蜜的手,不讓她咬,上輩子她到死都是孑然一人,這會倒甘心甘心照顧卿蜜蜜,畢竟這也是原主的心願。
皇太子鳳眼一眯,虎魄眼瞳驟起波瀾,彷彿在覈閱卿酒酒。
卿酒酒毫無所覺,頂多往那張臉上多瞅了幾眼,還瞅的正大光亮,“皇太子殿下有事?”
她咬動手指頭,脆生生的說,“高興,蜜蜜高興!”
十二歲的小女人,白嫩的皮膚,忽閃的桃花眼,翹挺的小鼻子,粉櫻的唇瓣,標緻得像粉瓷小人偶一樣。
秦婆子擰起眉頭,麵帶憂色。
卿酒酒回身,就見皇太子殿下目有華光地看著她,那等昳麗姿容,能看得民氣如鹿撞,怦然心動。
“蜜蜜,我們的渣爹來了。”她低聲笑道。
向來有仇必報,還仇不隔夜的主!
雖冇多說,但卿酒酒看出來,皇太子一係戰役忠王卿明遠絕對不對盤,以是她日夜兼程悄悄回京,馬不斷蹄殺到法華寺,籌算跟生父卿明遠直接懟上!
這事,原主還當真不清楚,隻模糊猜想能夠和都城卿家有關。
卿酒酒漫不經心腸看了老婦一眼,“秦媽,我是奉皇太子之命回京。”
“大蜜斯,我們如許回京來法華寺,安妥嗎?”說這話的,是個年約五十的婦人,兩鬢斑白,鼻梁有斑。
卿酒酒揹著雙手,繞著皇太子轉了兩圈,俯身在他耳邊酥酥癢癢地笑,還非常大膽地伸手像逗奶貓一樣,用指腹緩慢得颳了下皇太子的下頜。
卿酒酒偏頭,問身邊的胞妹卿蜜蜜,“蜜蜜,來這裡玩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