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嬤嬤自從傷了腦筋，影象老是斷斷續續的，但多是受傷前一兩年的事。這一次……正遴選魚頭肉的季崇言微微眯眼：離受傷前這麼近的事也還是頭一回聽柴嬤嬤提起，並且白帝一戰本來不該小舅去這件事他此前倒是從不曉得。

又提到了那位大蜜斯，想到那木簪頭狐狸不似狐狸，貓不似貓的雕鏤，季崇言輕哂，持續順著柴嬤嬤的話說了下去：“哦？有甚麼特產，說說看呢！”

季崇言聽的不動聲色的喝了口魚湯，頓了頓，開口道：“乾脆帶個那處所做小食的廚子返來好了，想做甚麼叫他做便是了。”

套用一下謝靈運那句“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獨得八鬥，我得一鬥，自古及今共分一鬥。”的話來描述就是“大靖末年折損兵馬百萬餘，楊頗一人折損九成，旁人共分一成”。

本來不過是可貴在柴嬤嬤麵前泄漏了一回賦性，冇想到柴嬤嬤聽的倒是眼睛一亮，歡暢道：“那大蜜斯也是這麼說的，郎君同那大蜜斯果然是心有靈犀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而彼時白帝與烽城一南一北，一水一火，固然戰事隻是偶合，可如此對仗的偶合也引發了很多當時文人的重視。在多數人看來，白帝之戰比起烽城來要輕易的多，當大勝，烽城倒是大危。

雖說不曉得是甚麼使得柴嬤嬤的影象記起了這一茬的事，是可巧還是有甚麼東西刺激到了柴嬤嬤，可這於季崇言而言確切是不測之喜。

不過如果換個角度來想，楊頗確切也算個戰神。前朝末年大大小小的戰事少說也稀有萬，可在他手中折損的兵馬可說抵得上其他數萬戰事折損總合的數倍了。

季崇談笑了笑，隨口又應了一聲，挑了魚頭下方的肉放入柴嬤嬤碗中。

半點不懂神神叨叨之事的柴嬤嬤麵對即將遠行的趙小郎君無師自通的學會了占卜休咎。

“戰神”了一把的楊頗得勝回朝，仰仗這一戰完整成了前朝末代昏君最看重的親信大將，而後摔兵百萬南下與叛逆聯軍對戰，不到三月便將百萬兵馬賠了個精光，本身也被俘所殺。

“除了這個以外還莫忘了帶些那處所的小食返來，甚麼蘿蔔餃子、頂頂糕、夷陵春捲、冰冷糕甚麼的……”

季崇言聞言不由挑眉：本來倒是還不曉得這一茬。本來母親在小舅去白帝之前也曾去求過天子孃舅，不過以天子孃舅當時樸直的性子，確切不會準予將領遴選疆場的。

以是，從數量上來看，楊頗也算是個“戰神”了。

當然，也能夠是薑四蜜斯的菜做得好，將那方劑原封不動的複原了出來。不管如何，即便撇去“閤眼緣”這一點，薑四蜜斯的菜都是做的極好的。

白帝易守難攻主水戰，烽城那處所倒是長年乾旱，極少落雨，乾的有些短長。

如何能夠？豐魚齋早就連人帶齋成了一片廢墟了。大略是這味道做的過分類似，乃至於叫柴嬤嬤都弄混了吧！季崇言不動聲色的舀了一口魚肉。

“那劉皇叔是賣草鞋出身，一起做到三分天下的境地想來是個大運氣的人。他都扛不住，郎君能不能彆去？”柴嬤嬤擔憂道，“本來也不該你去的，該那總做逃兵的楊大將軍去的，你該去烽城迎敵的！”

“定是了！”不等季崇言開口，那邊的柴嬤嬤便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她唸叨道，“彆人做不出這個味道的，你多使些銀錢，請大廚將這道菜的做法教了你，好去討那大蜜斯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