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絲線編得極是精美，每一小段就鑲一顆小小的珠子，非常標緻，杜淩放在手腕上一比劃，笑道：“你手比之前巧了，之前那裡會想到鑲珠子呢。”

剛纔父親說的話還迴旋在腦海裡，他讓她斷念，說毫不會讓她嫁給章鳳翼，說他今次寬弘大量，念在她幼年無知，饒她一次。他高高在上，擺出了那副嘴臉，說得她彷彿欠下他天大的情麵。

可那一次以後，杜雲岩再冇有打過劉氏。

她手頓了頓。

門這時俄然開了，趾高氣揚從內裡走出的並不是杜蓉，而是杜雲岩，他一句話未說，拂袖而去。

她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道：“大姐，你碰到費事的話，必然要奉告我！”

此地清幽，輕風拂麵，將園子裡的百花香送到鼻尖，可誰也冇故意機去嗅，杜若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內心想的是那些夢。

這是搬來長安以後，第一個節日，老夫人早早的就讓管事親身去集市遴選粽葉，又叫廚房洗潔淨，放在院子裡晾乾。

杜蓉揚眉道：“我能有甚麼費事，真不曉得你在說甚麼，走吧。”順勢就牽住她，從藏書樓出來。

杜繡瞥一眼暗灰色的大門，也坐在石凳上，幽幽道：“大姐與爹爹三天兩端都要吵，我們早該風俗了，又有甚麼呢？等會大姐必然會舉頭挺胸的出來，爹爹又要落了下風。”

賀玄明顯是冇想到的，他看向杜若，眸光淺淺，像陽光下清澈可見的溪流。

見她還是不說，杜鶯眼睛發紅：“你是嫌棄我體弱幫不上忙，大姐，這些年都是你在照顧我，可你一有事情，向來都不與我說，我如何能好過呢？你說，是不是因為章鳳翼？我那天傳聞，他在芙蓉園把蹴鞠踢給你，我還瞥見你做劍穗了，你向來不出錯，可本日父親倒是胸有成竹的模樣……”

杜若道：“我那裡有空，冇見我忙著呢？”

杜鶯的身材本就不好，倉猝忙走那一段路，已經站不穩，被木槿扶著坐在樓前的石凳上。

“不過是長命縷，能花你多少工夫？”杜淩道，“指不定他過完節又要去兵戈了呢，蘭州你曉得嗎？來回得有大半年。”

他是有些歡暢嗎？杜若笑起來：“是給你也做了一個呢。”

彷彿是的，她當時還在換牙，杜若連連點頭：“我一點不記得。”

玉竹實在是有些奇特的，也不知自家女人想甚麼，她回道：“大女人比來也在做針線活，昨日已經做了五個香囊，冇見有甚麼煩苦衷兒，說今兒午膳還多吃了半碗呢。”

因是節日，杜若好好打扮了一番纔出門，籌算去祖母那邊存候，到時與姐妹們互送禮品，說談笑笑等著一起用膳。

他走疇昔，從她手中接過，看到尾端竟墜了一串珠子，行動是有些呆滯的，他實在冇想到，這回她編得長命縷那麼富麗，彷彿比杜淩的還要標緻些。他淡淡道：“如許龐大的長命縷，我恐是不會戴了。”

杜鶯一向冇有說話，此時屏退奴婢們，叫杜蓉坐她中間方纔道：“父親到底與你說甚麼了？剛纔我不便問，現在此處也無人，你不要再瞞著我。”

真不曉得他穿彆的衣袍，會是甚麼模樣。

見到mm，杜淩笑道：“我就曉得你來得晚，公然被我猜到。”

還在擔憂杜蓉，她叫玉竹冇事兒找杜蓉的大丫環月桂敘敘家常。

終究想起丟臉的事情了，杜蓉抿嘴笑，也不戳破她，抓了好些珠子予她：“都拿去吧，記得給我也做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