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寧微微一頓，他不能不承認，宋瑤固然偶然瘋話連連，但這話倒是半點不假。

她癡迷地看著柳寧的薄唇，口中的話卻更加稱心，“你就不怕這裡有他的耳目？”

“那是她傻。”宋瑤嘲笑一聲，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柳寧，“你那麼聰明，莫非真的一向不曉得，我為甚麼對她那麼仇恨？”

宋瑤滿麵挖苦，“我可不像你，一向對彆人的女人念念不忘，我為甚麼要救她？”

當時候的他，除了一個所謂的名頭，甚麼權勢都不過才方纔抽芽，談何一手遮天？

“她也冇有想過,當年的宋瑤竟然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柳寧眼中掠過一抹濃厚的哀傷,“不過她看不見了也好……”

“阿誰你儘忠的天子，早就不是當年的陛下啦。”

細瘦的手指導了點窗外，“這內裡有多少埋伏的密探，你可曉得？竟然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出去，還真是至情至性。”

阿綺，且讓她再對勁半晌，她肚子裡阿誰孽種，我要讓她在對勁的最高處隕落！

“下輩子做夢去吧……”

“我曉得你必放內心在罵我狼心狗肺，不懂報恩。”宋瑤的聲音反而更加輕巧，“但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甄家在一天，我宋家能爬到現在的位置？能享遭到現在的繁華繁華？她甄綺能讓我當上貴妃？”

“你覺得你有多潔淨？”宋瑤半歪著腦袋看他，有種抨擊的稱心，“如果不是你心中一向有鬼，為甚麼會幫著夏澤瞞下那麼多事？”

這麼多年來，這是她和他之間間隔比來的一次。

“走近幾步，莫非你還怕我吃了你？”宋瑤俄然笑了起來，“柳寧，你不是一向想不明白，為甚麼當年夏澤會棄她而選我？”

柳寧幾近是毫不遊移地走上前，坐在了宋瑤的榻上。

宋瑤的笑聲清脆如銀鈴，迴盪在空曠的殿內，卻因為柳寧的一句話戛但是止。

“我過分？”宋瑤刻畫精美的端倪俄然變得有些猙獰，“彆覺得我冇瞥見你當年偷偷的吻她！”

他信賴，林鳳舉絕對不會戳穿那粒他餵給宋瑤的，究竟是甚麼藥。

“總不至因而奉上麼來聽我透露苦衷的吧……”宋瑤嗤笑一聲，“你當夏澤不曉得？他比誰都清楚。”

“誰的耳目？”柳寧安靜反問，“這裡除了你的肚子，莫非另有甚麼彆的有代價的東西？”

“阿綺到底有哪一點對不起你？”柳寧終究對宋瑤忍無可忍，“她美意收留你一個小小庶女，如果冇有甄家這麼多年的庇廕，你覺得宋家還能在奉州存鄙人去？”

轉眼間，外殼已經披上，又是阿誰把持六宮的貴妃娘娘。

宋瑤緩緩直起家來，對柳寧暴露一個和順傾慕的淺笑，“那不過是因為，我愛你啊……”

“你一向固執於我，不過是因為心頭的一點執念罷了，越是得不到越想要，向來容不得人比你更好。”柳寧斬釘截鐵地做出告終論，“哪怕你當年嫁給了我，現在也不過是在心心念念想要阿誰最高貴的寶座罷了。”

宋瑤怔忡了半晌，俄然古怪地笑出聲來，“真冇想到，你竟然情願為她做到這個境地。”

“先不說就憑她當時候的狀況能不能活到現在，你真覺得那一次你救得了她，接下來次次都能保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