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國師應當不會介懷去跟皇上解釋解釋為何先帝和國師一起修道,先帝此時早已仙逝而國師卻貌若少年?”
方黎隻感覺麵前一片恍惚,吃力的眨了好幾下,纔看清劈麵的人。
又是一盆辣椒水潑上來,方黎疼得渾身顫抖,那裡另有當日裡的半分風騷模樣?
一個血糊糊的人被吊在空中,頭有力地低垂下來,隻要胸口微小的起伏才證明他還活著。
眼下本來因為在方黎那孽畜的暗裡授意導致的那些羽士們橫徵暴斂就已經激起了民憤,加上天命之子的失利,如果連他都保不住……幽微的眼底掠過一抹狠意。
這已經是被關出去的第幾天了?
就跟你那敬酒不吃吃罰酒的笨拙父母一樣,如果早肯交出那本書,何至於還讓他費了那麼大力量殺了方家百口?
他繞來繞去還是冇提出要求,反而到處為幽微設身處地,但這反倒讓幽微更加警戒。
一記耳光重重地甩在了方黎臉上,方黎隻感覺口中一疼,幽微大怒之下竟然打掉了他一顆後槽牙。
“棧州方家,不是早在多年前就遭受變故滅門了?”幽微反應極快,微微挑眉,“這麼樁陳年舊案,也值得華大人親身前來?”
幽微負動手站在他麵前,神采莫測。見到方黎醒來後,表示行刑者把烙鐵挪開,“醒了。”
“還嘴硬?”幽微俄然暴露了一個狷介出塵的淺笑,“既然如此,那就好好享用享用吧。”
華庭倒是不在乎幽微說他癡人說夢,低低一笑,“國師,敢問方黎安在?”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華庭的意義很較著,如果想和他持續談下去,交出方黎,不然免談。
自幼聽慣了的幽微的聲音此時如同惡魔的低語,方黎本能的打了個寒噤,胸口卻俄然一陣炙烤的劇痛,皮肉燒焦的氣味湧入鼻端,他刹時像一條被扔登陸的活魚普通冒死掙紮了起來,四肢的鐵鐐被拉得猖獗響動,鮮血一股股順著新裂開的傷口流了下來。
“至於國師信不信,抑或是打不籌算和我詳談,那要取決於國師的意義。”
很久,華庭衝幽微拱了拱手,笑容矜持自大,“我是來救國師的。”
幽微擺了擺手,一副無法神情,“如果華大人是為了我那逆徒而來,恐怕要絕望了,貧道也不曉得他去了那裡。”
“華大人此次前來不該當隻是要奉告貧道皇上的態度吧。”
“不錯,方黎的確在我這裡。”幽微終究點了頭。
方黎還能在哪?天然是在幽微的地牢裡。
方黎被辣椒水刺激得睜不開眼睛,腦中已經是一片混亂。
華庭並不料外幽微的一口咬死,“不如換種說法,方家當年的那本秘笈,國師這些年來用著可舒心?”
華庭斂了笑容,目光中有一絲憐憫,“國師何必還在我麵前嘴硬?你可知,陛下對當年方家之事的真相已經一清二楚,眼下正雷霆大怒呢。”
華庭憐憫道,“這和我說無用,要皇上信賴纔是。此次我前來奉告國師陛下對此事的知情,已經是冒了天大的風險。”
“這就要問國師的好門徒了,”華庭風趣的看他一眼,“如果我冇記錯,方黎一向是作為國師最受寵嬖的弟子加以教誨,乃至國師還派他來照看過家妹,怎會一時腦筋發熱,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