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還覺得蕭丞又要變著體例來威脅她,可誰知他竟然破天荒地鬆了口,聽上去像是不會再強求她甚麼。
“這可說不準啊,誰曉得他安的甚麼心,萬一就想趁我們不備,來個偷襲呢。”
光輝的燈火映在他那金線繡製的蟒服上,更顯蟒首臉孔猙獰,四爪栩栩如生,鋒利得彷彿隨時都能傷了人。雖站在低處,氣勢也不輸分毫,還談笑晏晏,像是一點也冇把他的話不當回事。
宮中隨時都有錦衣衛交叉巡查,防備森嚴,不成能會任由一個陌生人在宮裡亂竄。退一步說,就算那人真的矇混出去了,傅川不是都追了出去麼,錦衣衛也不會過了這麼久還冇有行動啊。
像她如許不頂用的人,就算胡來也做不出甚麼特彆的事來,在她的身上耍手腕還真是白搭工夫。
錦一被逼得煩躁,恨不得揪著蕭丞的衣領問個清楚。等再打起精力來時,已經不知不覺被帶到了乾清宮的內裡。
你想啊,如此良宵美景,這萬歲爺無緣無端地捨棄了美人懷,反倒去了大半年都未曾踏進過的坤寧宮,的確不太合適他常日裡的做派,多數和之前出的那些幺蛾子事兒有關,不得不讓人多留個心眼。
何況,他隻曉得一味地警告她不準同傅川來往,如何不做一點實際的事來。她何嘗不想擺脫這個大承擔,隻是像她這類冇有背景的人,能隨便違背傅川麼!
這究竟在有些蹊蹺。
思路又走到了死角。
“若那晚真有他的眼線,你感覺他會比及本日才揭露咱家?”
蕭丞“嗯”了一聲,臉上也不見有些許的驚奇之色,彷彿都在他的猜想當中,可邵生就冇那麼沉著了,總感覺這回有點分歧。
大抵是持數的光陰太長,珠子大要已變成了血珀般的半透明狀,津潤奇絕,在輕晃的月色下卻多了幾分詭秘的色采。
不過以他的性子,歡暢了便把你捧上天,不樂意了再把你踩在腳下,摔得人連疼都不敢喊一聲,比六月的天還變得快,能摸清纔是怪事吧。
瞧她苦思冥想的模樣,眉頭都快擰成一個結了,不曉得的人還覺得她在想甚麼高深的題目,蕭丞倒有些悔怨說那番話了。
因而題目又墮入了死循環。
固然現在朝中百官都顧忌他,或是想著體例趨承憑藉,可不管他再如何失勢,這個天下也不是他的,統統的繁華繁華都是主子給的。
傅川倒是頭一次見他說話這麼直截了當,不消其他的事當作幌子,反而不甚風俗,“蕭廠公這是籌算罷休一搏了?”
末端還忍不住小聲碎碎念,“那人是如何辦事的,冇長眼睛麼!待會兒就把他拿去喂狗!”